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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邪婴劫(第1页)

帅府的朱漆大门在阴风中“吱呀”作响,门环上的铜狮被尸气熏得泛着青黑。毛小方刚跨进门槛,斩妖神剑便剧烈震颤,剑穗的朱砂符纸瞬间化作焦黑,符纸边缘渗出的细血在地面凝成个扭曲的“婴”字——这邪气,比当年雷罡的黑狗血桃木剑更阴毒,带着未出世便遭屠戮的怨毒。

“毛道长,您可算来了!”军阀副官王彪迎上来,脸色白得像纸,袖口沾着暗红色的血渍,“司令他……他又作了,把自己关在祠堂,说看见满地爬的小手……”

祠堂的门被从里面闩死,门缝里渗出缕缕黑雾,雾中传来婴儿尖细的笑声,笑声里混着莲妹的啜泣:“……别挠了……求求你……”

毛小方的剑鞘往门上一撞,木门“轰”地裂开缝隙,里面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莲妹瘫在供桌前,怀抱着个用红布裹着的偶人,偶人的眼睛是两颗黑狗血浸泡过的红豆,正死死盯着她的脖颈;她裸露的手臂上爬满了细小的红痕,像被无数只婴儿的手抓过,而她的腹部高高隆起,竟像是怀胎十月的模样,皮肤下隐约可见什么东西在蠕动。

“是‘三堕邪婴’!”毛小方的声音冷得像冰,“小海,你送来的偶人呢?”

小海的脸瞬间惨白,手里的桃木剑“哐当”落地:“师、师父,偶人……偶人在路上被风吹走了,我以为是普通的婴灵偶,没敢告诉您……”

达初的狐火“噌”地窜起半尺高,金红色的火苗照亮祠堂角落的阴影——那里堆着七八个被撕碎的布偶,每个布偶的肚子里都塞满了头和指甲,正是蔗姑为安抚婴灵特制的“替身偶”。“这邪婴在啃食替身!”他尾尖的毛炸起,“它附在莲妹身上,是想借她的身子投胎,再吸光军阀的阳气续命!”

莲妹突然抬起头,原本温婉的眉眼此刻翻着白眼,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声音变成了三个孩童的叠音,尖细刺耳:“毛小方……你欠我的……三十年了……该还了……”

她怀里的红布偶突然炸开,无数根细针从布偶里射出,针尾拖着红线,缠向最近的毛小方。毛小方剑锋一转,斩断红线,却见红线落地化作无数只婴儿的小手,抓着他的脚踝往地底拖——祠堂的地砖下,竟埋着层厚厚的胎盘组织,泛着腥臭的黏液,正是邪婴借莲妹经血培育的“养魂土”。

“军阀父亲的僵尸,是它放出来的!”阿秀的镜心碎片贴在供桌的牌位上,碎片里映出骇人的画面:三日前,邪婴操控莲妹挖开军阀父亲的坟,用她的血唤醒了已成僵尸的老太爷,再借老太爷的尸毒感染军阀,让他虚弱得无力反抗,“它要一石二鸟,既借尸毒削弱军阀,又用僵尸的阴气滋养自己!”

祠堂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嘶吼,王彪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道、道长!老太爷……老太爷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它、它在啃食卫兵的脑子!”

毛小方的斩妖神剑往地上一杵,剑身上的符纹亮起,将抓着脚踝的小手逼退:“小海,带莲妹去后院的八卦阵!用糯米铺地,别让邪婴离体!达初,狐火封死祠堂门,别让僵尸进来!阿秀,镜心锁死邪婴的魂魄,我去会会那个老僵尸!”

莲妹却突然扑过来,死死抱住毛小方的腰,腹部的蠕动越来越剧烈,皮肤竟被撑得透明,隐约可见三个蜷缩的婴儿影。“你逃不掉的……”她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深深掐进毛小方的皮肉,“当年你不肯娶我,害我被家族浸猪笼,三次打胎……这三个孩子,都是你的孽债!”

毛小方心口猛地一痛,三十年前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还是个游学的年轻道士,与莲妹在桃花镇相遇,情窦初开时许下诺言,却因师门戒律不得不离开。他以为她会另寻良缘,却不知她被家族逼迫,怀着他的孩子受尽折磨,三次堕胎不成,最终含恨而死,怨气与三个未出世孩子的执念缠在一起,化作今日的邪婴。

“莲妹,对不起。”毛小方的声音哑了,剑穗的朱砂符纸飘落在她手上,符纸竟奇迹般地没有燃烧,反而化作点点金光,渗入她的皮肤,“但这些孩子不该成为你的工具。”

金光渗入的瞬间,莲妹的身体剧烈颤抖,三个婴儿影在她腹中痛苦地挣扎,尖细的哭声里多了几分迷茫。祠堂外的僵尸嘶吼突然变弱,阿秀的镜心碎片及时传来画面:达初的狐火顺着僵尸的七窍往里钻,老太爷的尸身正在火中迅干瘪,而它头顶的囟门处,正飘出三缕黑气——那是邪婴附在僵尸身上的阴气,此刻竟被金光引着,往祠堂的方向汇聚。

“是师父的愧疚感在引邪!”小海突然反应过来,将糯米往莲妹脚下撒去,“莲妹姐姐,那些痛苦不是你的错!邪婴在利用你的恨!”

莲妹的眼角突然滑下两行清泪,白眼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清明。她看着毛小方胸口那朵半开的莲花印记,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我知道……我只是……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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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推开毛小方,抓起供桌上的烛台,狠狠扎向自己的腹部。红布偶的碎片从她体内飞出,三个婴儿影尖叫着往屋外窜,却被达初及时赶来的狐火困住。火焰中,婴儿影渐渐化作三缕青烟,青烟里浮出三个粉雕玉琢的孩童,对着莲妹的方向深深鞠躬,然后消散在晨光里。

祠堂外的僵尸嘶吼彻底消失,王彪颤巍巍地来报:“老、老太爷的尸体……烧成灰了,司令身上的怪病也退了……”

莲妹的身体软软倒下,腹部的隆起渐渐平复,脸上带着解脱的笑意。毛小方接住她时,她的身体正在化作光点,像无数只蝴蝶,往东方飞去。“小方……下辈子……别再做道士了……”

光点散尽时,祠堂的供桌上多了支干枯的桃花枝,枝上竟开着朵小小的花苞,在晨光里轻轻摇曳。

阿秀的镜心碎片映出远处的景象:军阀正跪在父亲的坟前烧纸,脸上带着忏悔;王彪指挥着卫兵清理祠堂,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将满地的胎盘组织晒成飞灰。

“师父。”小海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们……没错吧?”

毛小方望着那朵桃花苞,轻轻点头。达初的狐火在掌心明明灭灭,尾尖沾着的金光与桃花苞的光交织在一起,温暖得像从未经历过这场劫难。

离开帅府时,七月半的月光已经落了,朝阳正从东方升起,将甘田镇的屋顶染成金色。毛小方回头望了眼祠堂的方向,那里的桃花苞正在阳光下绽放,粉白的花瓣上沾着颗露珠,像滴终于落下的泪。

他忽然明白,有些罪孽不必偿还,只需铭记;有些仇恨不必消解,只需放过。就像这朝阳,总会驱散夜的阴冷,让该重生的重生,该安息的安息,而活着的人,只需带着过往的印记,继续往前走——走到桃花再开时,走到恩怨成风时,走到连月光都记得,曾经有过这样一场,痛彻心扉却终究释然的重逢。

晨光漫过帅府的琉璃瓦时,毛小方正蹲在祠堂前,看着那朵刚绽放的桃花。花瓣上的露珠滚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像极了莲妹最后滑落的泪。

“师父,莲妹姐姐……真的走了吗?”小海捧着整理好的法器,声音还有些颤。昨夜的血腥气被晨风吹散,只剩下淡淡的桃花香,可他总觉得祠堂的阴影里,还藏着那三个婴儿尖细的笑声。

毛小方指尖抚过桃花瓣,声音轻得像叹息:“走了。带着那些恨,还有……没能说出口的怨。”他起身时,袖口扫过花枝,一片花瓣悠悠飘落,正好落在达初的狐火旁。金红色的火苗舔了舔花瓣,却没将它燃尽,反而托着它往空中飘去。

“快看!”阿秀突然指着天空,镜心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莹白的光轨。那片桃花瓣竟顺着光轨飞向前方的宅院,落在军阀正烧纸的火堆里。纸灰腾起时,隐约现出个温婉的女子身影,对着毛小方的方向轻轻福了福,然后消散在晨光里。

军阀猛地回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见毛小方时愣了愣,突然跪地磕头:“多谢道长……救了我全家。家父造的孽,我会一一偿还,重修镇上的育婴堂,让那些没出世的孩子……有个去处。”

毛小方点头,转身往镇外走。达初的狐火在他肩头跳跃,忽明忽暗,像在琢磨什么。“师父,那三个邪婴……真的散了?”它难得正经起来,尾尖的毛还竖着,“我总觉得,它们没那么容易罢休。”

“怨气散了,执念也就断了。”毛小方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那里云雾缭绕,像极了当年离开桃花镇时的景象,“就像莲妹,她要的从不是报复,只是有人记得她的疼。”

话音刚落,镇口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一群刚从育婴堂跑出来的孩子,正追着一只蝴蝶穿过石桥,领头的小女孩手里,攥着朵和祠堂前一模一样的桃花。蝴蝶飞过石桥时,翅膀扇起的风,卷着片桃花瓣,轻轻落在小女孩的间。

小海看着那一幕,突然笑了:“师父,你看!”

毛小方驻足望去,阳光穿过花瓣的缝隙,在小女孩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蹦蹦跳跳地往育婴堂跑,间的桃花瓣晃啊晃,像个小小的、温暖的魂灵。

达初的狐火突然柔和下来,蹭了蹭毛小方的手腕:“好像……是这么个理。”

阿秀的镜心碎片在空中转了个圈,映出育婴堂新砌的石碑,上面刻着“莲心”二字,碑前摆着束刚摘的桃花,露水还新鲜着。

“走吧。”毛小方抬脚前行,斩妖神剑在鞘中轻鸣,像是在应和着什么。阳光铺在石板路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些藏在阴影里的过往,终究被晨光熨烫得平平整整,只留下些温暖的印记,留在风里,留在花里,留在往后每个寻常的日子里。

远处的青山依旧云雾缭绕,但这一次,雾气里裹着的,是桃花的香,是孩童的笑,是那些终于得以安息的叹息。

日头爬到头顶时,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镇外的山脚下。毛小方让小海在溪边打水,自己则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上,翻看着达初递来的卷宗——那是军阀刚送来的育婴堂章程,字迹工整,末页还附着张字条,说已按毛小方的意思,在堂后辟了块菜园,让孩子们学着种菜,既添些趣味,也能认认五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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