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好谁坏,我看得清,也分得出。”岫钰左右瞧了瞧玄烨的秘密基地,叹道:“有些日子没回来,还挺想这儿的。”
“那是更想这儿,还是更喜欢到西郊去狩猎?”玄烨握住了岫钰的手。
岫钰看着自己藏在袖子里伤了的那条手臂,道:“去西郊狩猎,固然很有意思。可是说真的,这回感觉不是特别好。”
玄烨点着头,眼睛里的神色黯淡了些。“那,回头儿带你去热河玩儿吧,离着紫禁城再远一些,也许你能更高兴些。”
“皇上怎麽这麽说?”岫钰反握住玄烨的手:“和您在一处,钰儿很高兴。”
“是麽!”玄烨就像个孩子一般,眼睛里面很快闪烁着兴奋之色:“和我在一起,你就很高兴?”
“是啊。”岫钰眨了下眼睛,她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星星:“入宫之前,我原本并未抱着多大的期望。可是後来…”
“後来怎样?”玄烨侧坐着,正视岫钰。
岫钰轻咬下唇,而後扬起头问道:“非说不可?”
“说出来不比藏在心里舒坦麽?”
岫钰迟疑了一下,道:“好吧!後来,就见到了您。皇上,您是钰儿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的那个人,见到您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是这麽想的。”
玄烨心下一动,即刻将岫钰揽进怀中,口中呢喃着:“我也找了你很久,很久很久。”
可惜,回到紫禁城後,相聚的日子就是短暂的。用过午膳,玄烨便离开了他的秘密基地,留下岫钰一个人百无聊赖。
小陶一边给自家师父倒茶,一边戏谑着:“主子可是有些不太习惯没有皇上在的日子了?”
“谁说的!”岫钰瞪了小陶一眼,扯着手里的帕子。过了一会儿,她索性起身走到多宝阁前,从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一把鸟铳。“果然是他自己的地方,还是藏了些宝贝的。”
“格格这是想要…”小陶的聪明劲儿一上来,很快便猜准了她师父的心思:“拆这个?”
“不错。”岫钰扬起了那把鸟铳:“就像拆望远镜一样,画几张图纸出来。”
小陶把工具箱拿出来,而後在书案上铺好纸,准备好毛笔:“画图纸可是您最拿手的,徒儿给您打下手。”
坐在书案後面,岫钰活动了自己的十根手指头,这才从工具箱中取出工具,仔仔细细拆着鸟铳。
小陶早就习惯了给岫钰打下手,岫钰拆下一个零件,小陶便给零件编上号,不知不觉已经月上柳梢。
鸟铳的图纸远比望远镜复杂得多,岫钰快要收尾的时候,小陶已经站着睡着了。
岫钰轻轻起身,握住小陶的肩膀,柔声在她耳畔道:“小徒儿累了,去睡吧。”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小陶走。
小陶即刻清醒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主子,奴才错了,奴才知错了!”
“小陶!”岫钰用力将小陶拽了起来,摸着她的後脑勺,道:“怎麽一睡着就犯傻,到底是谁让你这麽害怕。要不要师父给你报仇?”
小陶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师父,这才笑了。“师父,刚才我真的是睡蒙了。您都画好了?”
“还没有。”岫钰朝书案上瞟了一眼:“还差一些收尾工作,率由旧章,我做就好。”
小陶还有些睡眼迷蒙:“师父总是这样,见我困了,就让我去睡。”
“困了不去睡,硬挺着还能做什麽。”岫钰握了握小陶的手:“去睡吧,我也就睡了。”
“那师父我去睡了,您有什麽事尽管叫我。”
看着小陶的背影,岫钰顿时有一种重回三百年後的感觉,当年小陶就是个不太能熬夜的孩子,每次总公司例行巡检,她总是最先回宿舍睡的那个。
周遭的环境还有不太舒服的花盆底终究还是把岫钰拽回到现实,她打了哈欠,坐回到书案後面,继续着她的收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