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旺说不过儿子,他心里其实也对何砚父亲有些不满,但也只能摆了摆手:“随便你吧,你还是先问问何砚怎麽想,别自己自作主张惹得人家不高兴。”
江逾白点点头,这才低头认真吃饭。
一顿饭吃的人头昏脑涨,江逾白吃完了撸了好一会猫,才摸着肚皮上楼睡觉。
午後阳光毒辣,除了马逵那群热血青年,基本没人出门。院子里外只剩嚣张的蝉鸣。
空调运作的声音嗡嗡的,江逾白抱着猫,轻而易举陷入了深度睡眠。
他是被一阵犬吠叫醒的。
一伸手发现睡在旁边的猫不见了,他揉揉眼睛,怕小花自己跑出去了被坏狗欺负,忍着一股子起床气出门找猫。
他都没睡醒,眼神还是朦胧的,脚步都有点飘。拉开大门,走出了院子就看见一狗一猫在对峙。
这坏狗,怎麽这麽眼熟。
他双眼发直,呆滞顺着绳子朝上看去。
这人,怎麽也这麽眼熟。
……
何砚?
夏日午後,阳光像熬了三天的蜜糖,稠密地铺在地上。何砚站在树下的荫凉里,额前碎发被风轻轻撩起,露出清爽的眉眼,与他对视。
江逾白掐掐手臂,一脸不可置信:“我靠,我这没做梦啊。”
“你怎麽在这?来我家里打擂台赛啊?”
“我可不想和你竞争,我不打复活赛。”
江逾白走过去把猫抱回来,有一搭没一搭给它顺着毛。何砚也愣了一会,才说话。
“我听说这里有几套学区房,我来看看。”
何砚知道江逾白家里住的离学校近,但是确实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江逾白。
脚下比熊还在蹭着自己的裤脚,白色毛发茂盛蓬松,何砚拽了拽绳子。擡头看见江逾白皱皱巴巴的黑色短袖,和刚睡醒的几簇呆毛。
“打扰到你了吗?不好意思啊,那我……”
江逾白把猫往家里一赶,打断了何砚的话。
“没事,不打扰。”
“你要是想看看我可以带你过去,这一片路还挺绕的。”
何砚刚想拒绝,面前的人就自来熟地和狗玩了起来。
“走吧!”他一边嘬着狗,一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猫毛。
两人一前一後走着,江逾白还是一贯会找话聊,没过多久就开口:“这狗叫什麽名字啊?”
“白糖。”
“啧”,江逾白揶揄瞟了何砚一眼,“你个大老爷们怎麽给他取这个名。”
何砚淡淡垂下眼:“外公取的。”
“他怕我以後一个人孤单,买了只小狗陪我。这名也是他取的。”
江逾白竖着耳朵还想听下去,见何砚没说话了,就也没问了。
点到为止的倾诉,露出冰山一角。
人心像一座城堡,没人愿意轻易打开城门,把自己脆弱如雏鸟般的内里,袒露给一个尚还陌生的人看。
江逾白接过何砚手机看了看上面标记的几家还在出租的房子,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地点。
两人几番辗转,询问了好几家,给出的价格都偏高。
何砚牵着狗,笑容依然很招牌:“嗯嗯,谢谢您了,之後我再联系您。”
江逾白靠在门口,看见了何砚出来。开口问道:
“还是没谈好吗?”
何砚有点震惊,自己不是还没开口吗?
“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