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太凉了,把外套穿上。”
在手肘相碰的一瞬间,何砚是被对方身上的温度吓了一跳。在闷热的教室里,江逾白的身上依旧凉的吓人。
江逾白有点无奈的压低声音:“我外套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砚睨了他一眼,丝毫不松口:“我的意思是,穿我的。”
江逾白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
?
他是什麽很柔弱的人吗?淋个雨就会生病?
但是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感受到身边人传过来的视线,江逾白只能在死亡注视下乖乖穿上了何砚的校服。
何砚的校服明明是和自己一个码数,但是穿在身上,竟然还有点莫名的宽大。
衣领处清新好闻的薄荷味直钻鼻腔,江逾白有点贪恋的缩了缩脖子。
因为下暴雨的缘故,今天的数学考试并没有分人去阶梯教室。
然而章诗盈坐在讲台上面,底下的同学也不敢四下张望做小动作。
这是第一次,江逾白和何砚坐在一起,做同一张数学试卷。
何砚做数学试卷很认真,几乎是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完完全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江逾白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会他穿着何砚的校服,肆无忌惮的盯着身边的人看。
头顶的风扇还开着,丝丝缕缕的送着凉风。把何砚额头的碎发微微吹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草稿纸,手上的笔一刻也没停。
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何砚已经做到最後一题的导数部分。
江逾白还在毫无遮拦的盯着这人看,直到本来就昏暗的窗边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他看的入神,并没有发现。
倒是何砚,从桌子下把他的手一捏,低声提醒到:“老刘来了。”
江逾白立马听令,收回自己的痴汉视线,转头继续计算圆锥曲线去了。
但是他刚在草稿纸上算了几笔,又像想起什麽似的。
“卧槽!你知道我在看你?!”
何砚还没说话,倒是讲台上的章诗盈先说话了。
“江逾白,你再骚扰你的同桌。就给我滚到外面雨里站着去!”
江逾白擡头瞅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不自禁的缩缩脖子,然後又闻到传来的薄荷味。
按常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应该很快就会停下。但是一直到了数学考试结束,晚自习下课,雨还没有丝毫要变小的趋势。
江逾白站在湿哒哒的走廊上发愁:“这麽大的雨,怎麽回去啊?”
班上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大半,何砚走出来:“走吧。”
江逾白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憋屈地说:“怎麽走啊,淋雨一直走啊?”
……
“我有伞。”
江逾白又像个小发雷霆的兔子跺脚:“你丫的,有伞不早点说!”
何砚的伞不算小,但是想要挤下两个一米八的男生还是有点困难的。
雨唰唰打在伞上,又给两人身边造了一个天然的结界。
有几滴雨飘落在江逾白的肩头上,为了不被淋到,他又往里挤了下。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身边人身上特有的高体温,扭头便瞥见何砚的伞又往自己这边送了一点。
江逾白看着中间这个骨节分明的手,悄悄又扬起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