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长柳小声嘀咕着给自己打气,结果店里的跑堂看见了他们,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大声喊着,“二位客官里面请。”
长柳被吓一激灵。
“二位客官里面请,是吃饭还是住店呐?”跑堂问着。
长柳愣了愣,随後涨红了脸,“我我我……”
柏哥儿怯场了,躲在长柳身後头都不敢擡。
跑堂见长柳说话有些紧张,便笑着道:“客官好眼熟啊,不是第一次来咱们店吧,今儿还是老样子,吃招牌菜吗?咱们今天可是张师傅的亲传徒弟掌勺,我给你推荐他的拿手好菜吧……”
“我找,找……张青松!”
跑堂还在热情地拉客,长柳卯足了劲儿,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
听见这话,跑堂并没有因为失了一桩生意而变脸,反而更加亲切热络了,语气都变得更亲近了,“是找青松的啊,你们是哪位啊?”
长柳有些脸红,害羞地回着:“我是,是他的夫郎。”
话音落,身後紧接着又传来一句,“我是他的弟弟。”
跑堂见了,满脸笑,低声道:“来来来,这边,我带你们找他去。”
“哦,谢谢,谢谢你。”长柳赶紧牵着柏哥儿的手跟上。
大堂里吃饭的人很多,他们溜着边儿过去的,所以就算背了两个大背篓也没几个人朝这边看。
跑堂领着长柳他们直接去的後屋,并没有让他们去後厨那边。
“今儿人多,後厨那边忙得一团乱,别挤着你们了,这儿清净,你们稍微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叫青松。”
长柳看了看,他认得这里,这里就是师父住的地方,便对跑堂道了谢:“那麻,麻烦你了。”
柏哥儿也跟在一旁怯生生地道:“麻烦了。”
“小事儿,又不是外人。”跑堂说完便走了。
长柳拉着柏哥儿过去台阶上坐下,把背篓叠起来放在一旁,然後掏出帕子来给他擦擦脸,小声问:“刚刚摔,摔疼了没?”
“不疼,摔土里都是软的。”柏哥儿乖乖地回。
两人刚说完话没多久,突然听见有人过来了,擡头看去果然是张青松。
男人的步子迈得又大又急,眉心紧锁,看见他们後立马过来,焦急地询问:“你们怎麽来了?是家里出什麽事了吗?”
“没,没有啊。”长柳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茫然,“我们来,来镇上买东西呢。”
听见这话,张青松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蹲在台阶前伸手捏了捏长柳的腿,问:“来买什麽?你俩走路来的?”
说完,手上用了点劲儿捏着,免得小夫郎路走多了晚上叫腿疼。
“嗯。”长柳看了看柏哥儿,抓住他的手,直接跳过了走错路那一段,道,“我们来镇上看,看看有没有絮棉卖。”
“有的,林大哥铺子里就有,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张青松低头专心致志地帮夫郎揉着腿,又问,“怎麽这麽早就想着买絮棉了,往年不都是十月间才开始买的吗?”
说起这个长柳就生气,哼哼两声後将今天小集市上卖早絮棉的事给说了,又将那摊主的话都讲给张青松听了,还道:“他推,推柏哥儿,我,我生气,我不,不在他那里买了。”
“哦,所以你俩就来镇上了?”张青松笑了笑,继续给他揉着腿,转过头去看柏哥儿,忽然皱起眉,问,“那柏哥儿怎麽搞得这麽脏的?”
听见这话,柏哥儿支支吾吾的不太敢说。
张青松便转头又看向长柳,长柳抿着嘴巴不说话,眼神也飘忽了,慢慢转了头,装作什麽也不知道。
“柏哥儿,你说,怎麽回事?”
鉴于长柳有前科,所以张青松直接问柏哥儿了。
柏哥儿又看了看长柳,还是没说话,最後索性低下了头。
见状,长柳没招了,终于开口:“哎呀,你,你不要凶柏哥儿嘛,是,是我带错路了,害,害柏哥儿摔跤,不怪他,是我不,不好。”
“这麽危险?”张青松本就悬着的心更加提到嗓子眼儿了,问,“你们怎麽不找个大人陪着?”
“找,找了呀。”长柳笑着用食指戳着自己的胸膛,认真地道,“我,我就是呀。”
张青松被他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脸,道:“你不算,你年纪还小,那些歹人最喜欢你这样的小夫郎了,下次可不敢乱跑了啊。”
小家夥胆子越来越大了,得吓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