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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一切苦一（第2页）

饶岫玉一下愣住了，“狗嘴”这种不体面的词是断然不会从匡尺温嘴里冒出来的。

匡尺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哈哈一笑，“跟着大人们去了一趟流民营，我竟然连礼法都忘了，岫玉，老师的戒尺呢！你快拿来打我一下！”

饶岫玉也没说什麽，又歪歪脑袋笑了一下，抓起一只芝麻酥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

“饶岫玉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身上还流着草原女人的血，李盈秽还这麽宝贝他，我怀疑啊，他肯定和肉仙儿有什麽关系。”梨洲摸着下巴道。

“你为什麽赶我走？”顾德拜突然道。

梨洲瞥了他一眼：“什麽叫我赶你了？”

顾德拜：“你刚才还让我带着你从宫里带出来的珍珠，去行愿村的海边找仙师的。”

“嗷，就这事儿啊，”梨洲：“那你可错看我了。”

顾德拜只是盯着他。

梨洲道：“大梁的肉仙儿越来越不可控了，李盈秽让尸巫埋在全国各地的仙根，都是从花洲的身上分出去的，仙根扎在各个百姓聚集之地，毫无节制地吸食百姓的血气，搅动百信的心，推波助澜了一场场血光之灾，造就了一具具无妄之灾下的死尸，死尸的骨头被尸巫炼化成珍珠，送进宫里，血气则顺着仙根流回花洲这里，李盈秽为了能最大限度地孵化珍珠，还要我源源不断地割花洲的肉给他，缝在他的身上。”

梨洲叹了一口气，道：“肉仙儿不能再留了。”

顾德拜：“娘……”

梨洲其实一直搞不明白，顾德拜这个不缺爹娘养活的富家子弟，是怎麽对花洲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女人一个劲儿地娘娘娘的。

他一个亲儿子都觉得有点违和。

头上有几颗红得发紫的脏器沉甸甸地垂到梨洲的耳边，梨洲擡手托了一下，梨洲一颗一颗看过去，右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道：“该早放她往生的，辛苦又陪我走这一遭。”

顾德拜心里不是滋味。

“肉仙儿大概就是个传说，那巫女写的肉皮经更多是拿来唬人的，”梨洲接着道：“什麽天降巨石，还百孔相穿，内里怀有肉胎，其实都是怪力乱神的谶纬之言罢了，就是拿来吓唬弄权者的，但是她们的巫术却有神妙之处，将天底下所有死人的肉身串在了一起，串成了一张大网，而花洲就是这张大网的核心。”

“早该结束了。”

那老皇帝一只珍珠都孵化不出来，已经开始怀疑花洲这个“肉仙儿”的真假了，这次让匡尺温回去，还叫他再来的时候带着“肉”，其实就是要他把宫里的几个在编的尸巫也拆干净喂给花洲。

按照肉皮经里的传统，尸巫在成为尸巫之前，有一个非常关键的步骤，就是身上缝一块肉仙儿本体的肉。

所谓本体的肉，就是肉仙儿是一个人形，它生出来的肉都是在这个人形的基础上生出来的，并不属于本体。尸巫缝在身上的就是本体的某一块。

顾德拜在成为尸巫一员的时候也缝了一块，缝的是下巴连着脖子那一块的皮肉。

李盈秽要拆了尸巫喂给肉仙儿，其实就是觉得，为了培养这些尸巫，肉仙儿都不完整了，由此导致了珍珠的孵化失败。

要被献祭回去的尸巫，首当其冲的断然是和匡尺温关系最近的顾德拜，咕咕。为表对大梁的忠心，匡尺温也必须这麽做。

匡尺温不想。

梨洲不想。

这麽做，只会是个无底洞，一切如果从他起始，到了此时，也该结束了。

从宫里出来的急，梨洲只脱了脸皮，匡尺温的那身官袍还没脱，他深深地看了顾德拜一眼，朝他倾过去，贴着他的胸膛，吻他的脖子，一路向上。

顾德拜的嘴角上的洞还没有完全愈合，时不时会渗出血水，梨洲每次都会给他吮得很干净，没有都会给他吸出来几滴，到现在愣是一点血痂都没长。

梨洲摸摸顾德拜的脸：“自打你从行愿村回来，咱们是不是还没有好好做过一次？”

顾德拜被梨洲勾得，一只手不受控制似的摸上了梨洲的後腰，梨洲将胳膊垫在顾德拜的肩头，笑了笑，亲亲他的嘴角。

顾德拜和他回吻。

梨洲操着软得滴水的声调，道：“来吧，嗯？”

顾德拜最怕梨洲使这种要人命的调调，一使他就要失控，变成禽兽，变得不像个人。

顾德拜摇摇头，努力保持清醒：“娘还在呢。”

梨洲娇憨了一声，两只手把住顾德拜的脑袋，不让他摇头：“来吧，没事的。”

梨洲娴熟地撬开顾德拜，迷离地看着他，哼道：“娘见得可比我们做的多得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