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回应。
时作岸瞬时间心脏空一拍,挤开宋子桥,手用力拍在门上。
是不是还没有醒来?肯定是还没有醒来!
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反复扭动试图打开门,但这小破门出奇得结实,这麽大力道居然连晃都不晃一下。
“钥匙,钥匙!”时作岸急着向江肆伸手,大喊,“把钥匙给我。”
前一天,夏奡在把自己送进去隔离前特意把钥匙交给了江肆。
因为她是三人中最不容易犯糊涂的一个。
宋子桥,谁说点好话可能就会让他心软了;时作岸……夏奡私心认为他会在自己变成丧尸後短暂地失去理智。
看现在这样子,还真被他猜对了。
江肆两手一摊,说自己绝对不会把钥匙交出来的。
宋子桥特别容易心软,看着时作岸焦急的模样,以及六神无主的眼神,也凑上来帮他一起求情。
“我答应了夏哥,只要没有他的许可,这扇门就不能开!”
除非此刻夏奡能立马出声!
浅咖色的房门像一面坚固无比的阻隔墙,将门内门外分成两个世界。
门内死一样安静,门外江肆紧张地咽下口水,挡在门前。
她也绝不希望面对夏奡的死讯,但如果真到了这个地步,她就更不能开门了。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她对朋友的情义不能通过草率轻视自己的性命来证明。
时作岸死死咬着牙,被强烈的无助感冲昏大脑,连牙龈处的疼痛都完全察觉不到。
他凭什麽就这麽无声无息地死掉!
明明说过有事就喊他,为什麽半夜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见江肆坚决抵在门外不让他开门,时作岸没有力气再与她争执,转头向外走。
快步走回车上,从後备箱拿出之前做的等离子脉冲炮。
“我靠你要用这个炸门?!”这下就连宋子桥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怕被误伤,连忙拉着江肆闪开。
可时作岸也不理他,冷着长张脸举起脉冲炮,对准门板。
食指微动,准备按下喷火枪开关——
“啊——你们外面吵什麽呢?”
门内的人突然打着哈欠说话,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是刚刚睡醒。
人还没清醒呢就听见外面几人吵嚷的动静。
“你怎麽样?”听到他应话,时作岸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扒在门上问。
语气中的焦躁与急切给不清楚状况的夏奡吓了一跳。
“我挺好的啊——”
“挺好的你TM地不说话!”时作岸“啪”一声拍在门上,不等他说完,就开始骂,“搁里面装死呢!好玩吗?”
啊?
夏奡委屈极了:“我怎麽就装死了!还不允许受伤的人睡觉了吗?”
天晓得晚上时作岸离开後,他又发呆发了两个小时哄自己听天由命,才将将窝在小沙发里睡着。
这才睡了几个小时啊!
时作岸自知理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现在到底怎麽样?有任何异变的迹象吗?”
宋子桥和江肆也靠近过来。这问题是他们目前最关心的。
夏奡顿了顿,随後门背後传来布料摩擦的动静,疑似是他挽起袖子解开绷带。
“为什麽问题。隔着门板只能闻到你们身上的花露水味,没有咬人或者撞门的冲动,思维灵活。嗯……伤口处连红肿发炎都没有,甚至已经结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