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思德到底是个对爱情之事没有多少经验的人,连墨从来没跟他说过那麽多话,说完了还亲自己,一时之间不疑有他,竟被糊弄过去了。
他心下欢喜,还有些被连墨的表白溢出来的酸楚感,把他刚才说的话全都牢牢记在心里,内心柔软发胀。
“你有钱又长得好看。”原来在连墨心里,是这麽看自己的。他竟觉得有些害羞,又有些自豪,于是掩饰般地挠了挠头。
他把锁链全数取了下来,丢到一旁。
连墨瞬间放开他的手,伸长了修长纤细的腿。
“可以穿衣服了吗?”
楼思德转身去到门外,几分钟後又回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连墨穿上去之後,那种许久不曾感受过的有衣服庇体的感觉令他心下顿时安全感爆棚。
“这里很吵,你先跟我回家里。”
楼思德牵着他的手,一路穿过长廊,尽头有一个人站着,看起来很眼熟。
看来今天来监工的不只是楼思德一个人。
楼思德首先跟他打招呼:“哟,小许叔,什麽风把你吹来了,您坐呀,别到时候又去告状说我招待不周。”
小许叔回头对着楼思德亲切笑笑,眼神不经意扫过身後的连墨,再看回楼思德。
“楼先生让我……”
“楼什麽楼,这个地方是姓楼思德的楼,不是楼清台的楼。”
小许叔尴尬笑笑,转移话题:“您身上的伤好了吗?”
“死不了。”
……
楼思德亲自盯着小许叔走後,才继续牵着连墨的手,来到电梯口一路往下。
出得大楼後,迎面而来的冷风把连墨吹得不停打喷嚏。
楼思德骂道:“叫你多穿点衣服,感冒了怎麽办?”
连墨心下怅然,他进来之前还是夏天,现在都已经是冬天了。
原来他已经被关了这麽久。
背上披上楼思德的外套,因为临时决定回去,没准备多少衣服,但楼思德身体健康强壮,不穿外套也没事。
楼思德开着车,把他带到之前过生日的别墅前,停好车後,又带着连墨上了二楼。
一路走来,连墨东看看,西看看,好像沿路而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没有见过似的,看什麽都觉得新奇得很,眼神就没停下来过。
路过走廊上的窗台,飘进来一两片枯黄的树叶,他也能看个半天,直到楼思德回头催他,才匆忙跟上去。
以後再慢慢看。
如果一个人在一个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光线照进来的地方生活了半年,期间双脚还被戴着脚链,全身赤裸着,每天看到的,接触的,同他讲话的都是另一个男人,就会不自觉産生依赖感,虽然那个男人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他只能感恩戴德,不能怨恨生气。那他就不能生气,还得对他得以“解救”自己而感激涕零。
楼思德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他得事事顺从他,本来拥有正常男人血性的他此时已经什麽都不剩下了,就像个古代深宫里的妃子,以皇帝为天,满心满眼都是他,就算时光耗尽了她所有的感情,也要待在那一方小天地里,直到死亡。
在他的直男思维里,两个男人在一起生活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他无非想的是楼思德还年轻,哪里懂得什麽爱情,等过了一段时间後,可能是一年,或者是五年,又或者是十年,自己不再年轻了,脸色衰老了,头发掉成地中海了,有着中年男人所有的臭毛病,他还会不会醒悟过来,主动放他离开。
所以当楼思德问他喜不喜欢这间大别墅时,连墨没有任何感觉,喜欢或者不喜欢其实都让他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这都是楼思德的东西,没一样是让他觉得熟悉的。但长时间的监禁生活早已让他学会无条件服从,装也要装出喜欢,于是点了点头。
至少在这里,他不会戴着脚链,全身赤裸着犹如鬼魂一般走来走去。
他的头发长得很快,如今已经垂到了肩膀上,楼思德帮他绑了一个小小的马尾。连墨长得漂亮,被关了半年又没见过阳光,此时头发全都绑了上去,衬得肤色更加晶莹剔透,楼思德在他身後看着他纤细苍白的後脖子,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
有些明白外国的那些吸血鬼为什麽这麽爱吸人血了,他就这样死死盯着那後脖子,也想上去咬一口。
心里是这样想的,身体就马上行动了。
他先是弯下腰舔了舔那脖子,再用舌头碰了碰那皮肤?连墨马上吓得弹了起来,回头瞪着楼思德。
“给我亲亲。”
楼思德紧紧贴上去,把他抵在紧闭的窗户沿上,连墨还没坐稳,楼思德就把舌头凑了过来。
他吸着自己的脖子真是叫一个缠缠绵绵,仿佛在品尝什麽珍馐美味,一会儿嘬一嘬,一会儿又含在嘴里用舌头挑逗。刚开始连墨还能忍受得了,後来楼思德碰到自己的後领,那地方痒痒肉最多,是他敏感的地方,就受不了了,想推开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