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砍手警告
出国的事宜被提上日程後,楼思德就带着连墨回了一趟学校。
他知道连墨的心病是什麽,也想把他的心病给解开。既然现在已经真心实意同自己在一起,就不要再搞以前地主压榨农民工的那一套,连墨高兴了,自己就高兴,日子也能好好的过下去。
但两人查询後得知,连墨现在却是结业不在籍状态。连墨脸色发白,不发一言。
一旁的楼思德恼火了:“放屁,他现在最多是休学状态,怎麽可能结业了?”
老师也不恼,仿佛这种人见多了,他推了推眼镜,继续看连墨以前的记录:“这位学生并没有休学的记录。系统上显示的是该学生没有履行毕业要求,论文答辩都是空白。我们学校保留学籍是一年,但前提是需要提交休学申请,但该学生一没有交申请,二没有通过答辩,一年的时间也已经到了,再过一些日子学校就把资料转到教育局,你们再来也查不到了。”
连墨对他道谢,但话都没说完,就被楼思德扯着来到了外面,只听他一边大骂一边打着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他助理的声音:“老板好。”
“我记得我叫过你去办连墨的休学申请,怎麽没办?”
“啊?老板,我办的是那个姓华的。”
“你办他的干嘛?他都退学了。”
“那时候我在忙他的事,你只提了一嘴让我去办休学,也没说名字,我就自动以为是办华容的,华容也只是在调查阶段,当时也没有被退学,所以我就去给他办了休学。”
“……”
楼思德挂了电话,有些不敢看连墨。
连墨对此也没什麽太大的情绪,仿佛之前为了想要出去答辩对着摄像头跪了一天的并不是他做的。也不是说他已经无所谓了,但又能怎麽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无法再挽回了,还揪着过去不放就真的跟自己过不去了。
也不是没有想过有奇迹出现,但生活很现实,哪有这麽多奇迹发生。他和楼思德纠缠了这麽多年,早就被迫养成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观念。唯一遗憾的就是那四年白白被浪费掉了,什麽都没有得到不说,还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进去了。
他知道保留学籍的时间很短,但也没想过才保留一年。这一年里他被病痛折磨,手到现在都不能提重物,就算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没有办法再重新来过。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怨不得任何一个人,除了他自己。
是他造成的这一切,是他自己蠢。
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得到一个答案时,不管是好还是坏,都已经落地了。
不想再陷入到以往的坏情绪当中,他只能不断提醒自己向前看。
可两人回到家之後,楼思德就找出他的毕业证,一把子撕了,然後对着连墨道:“你没有,我也没有,咱们就都是一样了。”
有时候这世界就是这样的,想要的人得不到,不想要的就可以随意丢弃,甚至去毁坏。对连墨谈公平,简直是可笑。
楼思德看着连墨那张淡然冷漠的脸,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像他做的所有事连墨都不喜欢,但他也不表现出特别厌烦的情绪,只顶着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自己做这个又做那个,最後才施舍般地对他点了点头算作是回应。
他挖空了心思对连墨好,可对方总是不领情。送他昂贵礼物,甚至把房子钥匙摆在他面前,他都可以不屑一顾,也不当面拒绝,楼思德觉得这下终于能送出去了,但第二天他就会发现在桌子上堆着的全是他送的礼物,旁边还放着一串房子钥匙。
他不明白为什麽有人会对昂贵的礼物和房子不感兴趣。连墨仿佛活在他的内心世界中,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不知道是惩罚自己还是他。
“你是不是还在为这件事介怀?”
“不是。”
“那你为什麽不高兴?”
“没什麽事值得我高兴,也没有什麽事让我觉得不高兴。”
楼思德想,要是给他一本大乘佛法,他就能原地出家,他身上的禅意太浓烈了。
阿弥陀佛。
两人踏上了去爱尔兰的路程。
说是去工作,但楼思德到处带着他玩了很久,也没有见他有过任何的工作会议,楼思德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四处疯玩。最後在都柏林停下,已经是两个月以後的事了。
连墨得到了一部新手机,他登上社交软件,跟以前的同学和朋友聊聊天,更新朋友圈。感叹现在互联网更新换代快,发展得真迅猛,长时间不接触手机,他都忘了怎麽玩了。
他像一个老年人一样有时间就琢磨着手机里的功能,看着朋友圈里的同学都喜欢拍自拍,他也尝试着拍了一张,上传到朋友圈里。
可没过一会儿,坐在对面的楼思德也看到了,对着他道:“删了。”
“……”
“听不懂话?把照片发到朋友圈,是想勾引谁?”
连墨沉默着把动态删了。
自从得到手机以来,楼思德疑心病就很重,有几次都想收回手机,可最後还是骂骂咧咧地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