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岁禾左哄右哄,宋持砚极力耐心道:“你怀有身孕,我们同塌而眠不合适,床榻狭小,一旦我不慎翻身压到你,便易动胎气。”
田岁禾左耳进右耳出。
不安分的目光瞄向他身边物件,试图拖延时间,最好拖到上榻的时辰。她的目光落宋持砚看的公文上,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狐疑地眯起杏眼:“我认了两个月才认得几个字,阿郎回宋家也才几个月呢,怎麽一下认得这麽多字?”
她像从前以阿姐自居时,擎住阿郎的胳膊审问:“阿郎,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刚来山里的时候,还总在地上写写画画,你是在偷偷练字!你是不是知道石碑上写什麽?”
宋持砚被问得措不及防。
门外脚步声急匆匆,还有林嬷嬷的低喃:“哎哟!”
田岁禾还要追问,宋持砚即可擡手捂住她的嘴巴:“别说了。”
田岁禾被捂住嘴,一对长睫扑闪,如同山中被露水打湿的麋鹿,诧异又迷蒙地看着他。
宋持砚的鸦睫随之山洞。
双双不语,他清冷目光跟她无措的目光交缠在一起。
田岁禾刚察觉到他有软化的趋势,宋持砚斩断交缠的视线,看向外头,“石碑之事万不可声张。”
怕她听不懂,他换了个说法:“这件事不能与别人说,说了可能会连累孩子,知道吗?”
孩子是她最在意的事,田岁禾不住点头,脑袋上下点动,唇瓣也反复擦过,挠动宋持砚手心的茧。
很痒。他掌心收了收。
咚咚,林嬷嬷又叩门了:“大公子,敢问娘子可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持砚头疼地道:“进来。”
但田岁禾进来的时候把门上了闩,林嬷嬷推不开。
宋持砚无言以对,只能起身去开门。田岁禾却不肯放开他,缩到他身後,手牵住他的衣摆:“可是我不想跟嬷嬷谁,我想跟你一起睡。”
宋持砚捂住她的眼眸,遮住了那含情脉脉,显得他们关系不清白的眸子,无奈地按住了她。
“乖些可好?”
无力的语气听起来竟很温柔,田岁禾无法拒绝地点了点头。
宋持砚理了理衣袍,神情冷淡如霜丶凛然不可侵犯地前去开了门,侧身让林嬷嬷入内。
林嬷嬷不敢乱看,怕不慎看到大公子风眼里能杀人的冷意。
现在这种情况也属实是有些太乱了,十分窘迫。
见林嬷嬷小心翼翼的,宋持砚不经意地淡道:“她刚过来。”
什麽都没发生。
然而林嬷嬷进门往里头看了一眼,慌忙擡起手捂眼睛,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些时日宋持砚早已习惯,料想不是大事,他冷淡地回头。
眼前险些一黑。
地上散落着几件浅杏色外衫,散乱委地的模样足以看出它的主人褪衣时有多仓促。
田岁禾衣衫尽褪,只穿一件单薄的肚兜,整个缩在他床榻里侧,因为害臊,她用他遮过身的薄被将她半。裸的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
唯有纤细柔软的藕臂还露在外头,白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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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没认错的阿禾:他好可怕【尽量远离】
认错人的阿禾:阿郎能凶到哪去?装的罢了!【在他底线上疯狂蹦跶】
今天起都是早九更,如果有加更,加更章一般会在晚上掉落。比心[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