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却说:“我相信堂兄,堂兄说要撑起楼家,不是吗?”
楼洚沉默了下,无用的堂妹惯会用糖衣裹住自己的那些废话,这些没什麽用,连激励人心都做不到的废话。
他露出了凶恶的表情,恶狠狠地说着:“你以为说些好听的话我就会乖乖照你说的去做吗?真是个蠢丫头,连状况都搞不明白。”
西初抿了下唇,楼洚又说:“听好了,我可不是去给你那侍女争取时间,我会将那个该死的摄政王唤醒的。”
“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等着我。”
西初点头。
楼洚转身向看守他们的侍卫提出面见香幽的请求,他要去唤醒摄政王。
侍卫听了他的话很快就离开了屋子,好一会儿後,侍卫带着香幽的命令回来,香幽同意了他的请求。
楼洚回头对着西初冷哼了一下,好似自己已经达成了任务。做完了表情,面前的侍卫还不走,楼洚不免皱起了眉头,“不是着急要救你们摄政王吗?”
侍卫看他,随後看向了里头的西初,“香幽大人说,楼小姐也要过去。”
“她什麽都不会,要她作甚?”
“香幽大人吩咐了楼小姐要跟楼少爷一起。”
“真是个疯子女人,怎麽?怕本少爷我私下动手脚?你们摄政王府如此无用能让我一个小小的慰灵师得逞?”楼洚有些气急败坏,对于他们的要求很是恼怒。
被要求与楼洚一块同行的西初倒不觉得这有什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生气也好,愤怒也好,在当前的境况下,都只是无用的情绪。
*
跟着侍卫走在摄政王府的廊道上时,楼洚还在生气,西初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短短几日,摄政王府的侍卫比他们来时多了好几倍,走没几步就能发现一夥巡逻队,恐怕要逃出去很困难。
看不到逃跑的希望,西初看向了身旁的楼洚,疑惑他的生气居然能够持续这麽久,不免出声问了句:“堂兄有什麽好生气的?堂兄过去不也做过这种事情吗?如此自己成了那个被随意对待的人,就开始觉得不公了?”
楼洚生气地质问她:“我什麽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楼洇将她的客人带回府时,堂兄不也不把她当一回事,把她带到了国师府吗?”
西初对他不了解,过去在楼府时,与这位“堂兄”也没见过几次面,不知是因为自己深居简出还是因为楼洇将他拦了下来,兴许二者皆有。
他当时能对西初做出那样的事情,想来这种事情平日里也没少做,西初一点都不怀疑这个人的品性。
“我什麽时候——”楼洚下意识就要反驳,在听清了西初的全话後,他又闭上了嘴。
楼洚因为事实无法反驳西初对他的指控,西初却因为他的反应愣了下,回过神来时,西初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记得楼洇的客人?你知道她?”
自打她醒来的那一日,西初的影子像是从整个楼家里消失得一干二净,先前也觉得古怪,一个客人与小姐的样貌生得一模一样,即使最开始是因为这个小姐鲜少出门,家中的人都不曾见过她,可在那之後也该有人提起客人与小姐。
没有一个人提起。
哪怕西初不想这麽不要脸的夸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变成非人之物後,这张脸确实很美貌,见过一面便不会忘记的美貌。
楼洇从未带过其他客人回家,带回家的只有一个西初。
楼洚欺负过的那个客人,只会是西初。
他是第二个还记得这件事的人。
北阴国师说她还记得可能是因为遮掩去西初存在的“人”认为她一个残疾就算还留有之前的记忆也无法对现实做出影响。
那楼洚呢?
他可是能说会道,是一激便能套出话的正常人。
他为什麽还记得?
楼洚被她拽得莫名其妙,皱着眉头就要问她这是要干嘛?突然听到前方的侍卫说:“香幽大人正在里头等着二位。”
楼洚甩开了西初的手,小声说了句:“没大没小的,晚些时候再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