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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第1页)

第五十八章

也不知道雪见鹿去了哪里,马子良已经一连十几天没看见他了。

那日他清醒後,床头坐着的居然是白九。

“醒了。”白九支着下巴坐在一边,另一只手把三颗青翎珠抛来抛去。每次珠子被白九抛起来,都有一只青色的孔雀虚影在空中扑棱一下。

马子良翻身坐起,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东岳帝君,当时。。。。。。”马子良斟酌了一下说辞,“东岳前辈怎麽突然对我出手?”马子良默默感受了一□□内的灵力运转,一切如常,昏迷前的那种魂魄离体的撕裂感也没有了。只不过,被雪见鹿救下前的那种离死亡只有一瞬息距离的窒息感仍历历在目。

“帝君常年镇守十八层地狱,对戾气十分敏锐。你体内有不知何时有戾气侵入,兴许是在长安的时候吧,帝君感知到戾气下意识就出手了。”

马子良觉得白九这个解释十分敷衍。首先长安城属于人间皇城,有真龙镇守,一般的亡魂厉鬼不敢在长安多留。其次如果自己身上有戾气,老师会不知道吗?

这个理由一听就不是真的。马子良在心里嘀咕。不过他也没有追问,他不觉得自己能够从功曹司殿主口中问出答案。他怎麽问?审讯。。。。。。还是卖萌?

还是直接去问老师好了。

“对了,老师去哪了?”马子良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不是石居,也不是功曹司。

白九没理会马子良信不信他的说法,反正当日在场几人已经达成共识,不准备让马子良知道事实。准确的说是雪见鹿单方面决定不告诉马子良,秦贺自然无条件支持。至于白九和秦东岳,马子良知不知道对他们来说关系不大。

魂魄转世,前世今生互不相干。马子良没必要知道自己与秦东岳的关系,他是一个新的生命,独立的灵魂,和秦东岳或者说秦故,没有关系。这是雪见鹿的说法。虽然雪见鹿与秦贺初见马子良时候觉察到的熟悉感,确实是因为前世属于秦故的那一缕灵魄。

“雪见鹿情况很紧急!”白九坐直身子,正色说道。

“啊?”马子良大惊,他忽然想起自己昏迷前,老师才刚刚从不知是什麽伤中清醒,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似乎还没愈合。马子良一下冲到白九旁边,急道:“那老师现在在哪?秦贺呢?”

白九无奈地摇头,“秦贺说他回成春山了,但成春山附近忽然被设下法阵,没有雪见鹿同意,连秦贺也没办法进去。”

“老师为什麽躲回雪山,是不是伤一直没好,不想让我们担心。。。。。。”那日雪见鹿毫无生息地躺在石居的画面又浮现在马子良眼前。“成春山在哪?我去找老师!伤一直不好怎麽能行?实在不行我得去天京找药泉师长。。。。。。”马子良原地踱步碎碎念,几欲上手推着白九带他出去了。

白九垂下的眼眸里精光一闪:上鈎了!

一把将青翎珠抛进虚空,白九起身率先朝外走去,“跟我来。”

此时的雪见鹿正躺在松软的雪堆里,将最後一块牛乳花糕抛进嘴里,满意地咂咂嘴。

左手陷在白雪里,上面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是手腕苍白的皮肤竟是比霜雪更剔透三分。菩提念珠由原先的深褐色,变为褐绿色,像是外层枯黄的树皮被剥落後,露出里面的树心。原本只有在注入灵力时才会出现的金色丝线,现在实质化地显现在念珠表面,数十道金线将深红色的血珀霸道地围住。血珀上的血光明明灭灭,不满雪见鹿的顽固,努力发挥着自己的警示作用,但雪见鹿看也没看一眼,感受到血珀微微的温热後,把左手又往雪里埋得更深了。

“唉——!”雪见鹿长叹一口气:牛乳花糕吃完了。

“唉——!”又是一声长叹。雪见鹿望着雪山上方澄澈的碧空,满脑子都是:躲来成春山十几天了,也不知道秦贺的气消了没有。。。。。。

夜里,石居一片寂静。

雪见鹿鬼鬼祟祟地从院外探头,一道灵力打向石居外立着的翠竹。

秦贺在吗?

翠竹微微摇晃,抖了抖尖细的叶片。自己看。

雪见鹿的神识接到竹叶上,顺着半空柔和的清风缓缓飘落。竹叶落到窗前,被静静坐着的秦贺眼神锁定。

“!”雪见鹿一惊。这不是在吗?干嘛不出声?我还以为石居没人。。。。。。

院外,雪见鹿收回神识,脸上挂起无辜的笑,推门而入。

“我饿了。。。。。。”雪见鹿缓缓挪到秦贺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秦贺,“我们出去找点吃的。”

秦贺没有反应,馀光不自觉地落到雪见鹿另一只手的手腕上。血已经止住了,不然雪见鹿也不敢回来。秦贺在心里冷哼一声。但是血珀造成的伤痕没有那麽容易愈合,一道道深红的血痂交错横梗在菩提念珠之下,也横梗在秦贺喉间。

雪见鹿感受到秦贺落在自己左手腕的目光,欲盖弥彰地将手缩回宽大的衣袍下。他方才恢复记忆,一时还在消化,无论是他与秦贺之间丶他与天界之间,还是菩提念珠的使用。。。。。。所以情况紧急,他只能先将血止住,抑制血珀的躁动,又顾及秦贺不想让这个人继续担心自己,所以特意回来晃悠一下。意在卖个乖:你看,我的血已经止住了。。。。。。

但秦贺显然还不打算将这事翻篇,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雪见鹿盯着秦贺看了一会,脚尖轻点,坐在桌案上。

从雪见鹿的角度,可以看见秦贺锋利的眉骨,这人的眉眼间似乎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厉。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十七岁就被迫登基,挑起一个国家的担子,不管是否自愿,都必须将自己僞装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帝皇,才能在虎狼环伺丶摇摇欲坠的山河间护佑一方。曾经的僞装在年复一年的暗示下,早已深入骨髓,变成他的一部分了。但那个独自靠在树下,自说自话的少年,他的孤独也是真实存在的。

雪见鹿一双眼眸宛若盛水的琉璃盏,波光粼粼。

秦贺垂下的眼眸,盯着雪见鹿放在身侧的手。苍白的手上,腕骨像玉瓷笔格上的那处突起,青色血管在这人消瘦的手臂底下缓缓流动,看着那麽脆弱,心狠起来却是手腕快要被割断也不顾。

屋外风声簌簌,屋内一隅无声。

秦贺忽然起身,扣住雪见鹿身侧的手,将雪见鹿囚在胸腔与桌案之间。视线从秦贺的衣襟缓缓上移,雪见鹿对上秦贺幽深的眼眸。小心地抚上雪见鹿脸颊,秦贺缓缓凑近,墨色的眼眸被泅开,两人呼吸交缠。秦贺闭上眼,贴近雪见鹿额头。突然,雪见鹿呼吸一顿,伸手抵在秦贺胸前。垂眸,秦贺看着雪见鹿抵在自己胸前的手,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低声,“还是不能让我知道吗?你想起了什麽。。。。。。”

雪见鹿抿唇不语,沉默着。

“不是与我有关吗?”秦贺掀起眼皮,锋利的眉眼逼近雪见鹿,眼底带着压抑的怒火。

掩去眸中的复杂,雪见鹿偏头,在秦贺压迫的气场外缓了一口气。

电光火石间,秦贺直接动手。

一团法力波动着紫光,就往雪见鹿肩上拍去。雪见鹿瞬间化为千万瓣青莲,在金线飞舞中飘散开,躲过了秦贺的定身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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