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胃部向外蔓延,烧灼每一寸血肉。宋迟瞪大眼睛,突然跪倒在地,指甲抠进木地板缝隙,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
“时怀白。。。”他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不明白为什麽,不明白发生了什麽。
再擡眼的时候,宋迟眼睛猩红,他能看清空气中漂浮的每一粒尘埃,能听见几英里外郊狼的嚎叫。
手臂上的汗毛疯狂生长,变粗变硬,覆盖了整个前臂,指甲变长变尖,成为致命的利爪。
更可怕的是头脑的变化,理性如退潮般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原始野蛮的冲动。
他牙关紧咬,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
发情了?
怎麽会那麽突然?
木门被轻轻敲响。
“宋迟?”是时怀白的声音,时怀白没听到回答,立马紧张地破门而入,却在看清屋里的那一秒彻底呆住了。
宋迟蜷缩在角落,全身肌肉紧绷膨胀,手臂上是一大片的狼毛,冒头大汗,极尽痛苦地试图压制住骨子里面的暴虐。
“别看我,丑。”
宋迟遮住了自己的脸,手臂上青筋鼓起。
他想怒吼,想撕碎门外那个人,又想将他拉进来,按在身下,标记他,占有他。
“你是狼人?”
宋迟知道解释没有用了,但是他还是要说。
月光下,狼人与猎人对视,一个浑身滚烫,理智尽失;
一个手握银枪,眼神悲伤。
“时怀白……我本来不是这个时候。”
时怀白愣住了:“你说什麽?”
“我是半狼。”宋迟的瞳孔在狼形的竖瞳与人形的圆眸之间剧烈波动:“我爸爸是狼人,妈妈是人类。但是我没有杀人。”
他从来没有杀过,也没有想过要杀害小镇里面的人。
“半狼?”
怪不得时怀白看不出了。
“前几天小镇里面的狼爪痕迹,只是我。……第一次发情期。”
他说着,反而难为情了起来,好像发情期是什麽很难为情的东西一样。
他本来一直把自己控制得很好的。
体内的热潮又一次汹涌而来,宋迟的指甲深深抓进地面:“现在又发情了。”
真难看。
时怀白一定很害怕自己吧。
毕竟自己……是狼人。
话说得再多又有什麽用。
宋迟近乎绝望的眼神里,时怀白却突然伸出手,抓起了桌子上的那颗西红柿。
他不知道西红柿是什麽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把西红柿掰开,看到了里面诡异的结构。
水囊包裹着鲜红的汁水,黄色的籽漂浮着,艳丽至极,像极了毒物。
“宋迟……我没吃完饭,这个可以吃吗?我看它放在桌上,应该是食物吧。”
在宋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时怀白已经一口咬在西红柿上,酸酸甜甜,倒是爽口。
好像时怀白从来不害怕。
不管是长得像是有毒的西红柿,亦或者是变成狼人的宋迟。
时怀白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风流倜傥道:
“宋小狼,不是发情了吗,我帮你。”
[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