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吹棉再接再厉,笑容就像是在蛊惑人心一般,眼睛眯了起来,眼尾微微一勾,眸子却没有合拢完全,春光在他的眼神里面乍泄,声音舒缓,好像能把人催眠似的:“小漂亮,你不是看到了吗,其实根本就没有人会进店的吧,上班的路上戴个口罩,谁知道你是谁?”
“而且我这里能比图书馆还要安静,我记得艾比尔的图书室是需要租金的吧,很多特招生做梦都想要租一间图书室学习,我这里不是更大吗?”
“每天有课的时间除外,其他的时候过来店里看一眼,晚上10点就关店,把垃圾带出去就收工,一天是300块钱,不管你到底工作了几个小时,一天都是300块钱,等我从巴黎回来,给你带礼物啊。”
这一句又一句的,连接不断的话语实在是过于美妙,时怀白已经恍惚了。
他是今年刚刚来到艾比尔的特招生。
艾比尔免除了时怀白的学费,又听说艾比尔的一等奖学金高达20万元,时怀白这才选择了艾比尔。
可是那时的时怀白忘了考虑在艾比尔生活的生活成本也是异于常人的高。
他以为钱就像是海绵里面的水,只要愿意挤,只要他够省,总还是有的,却忘记了艾比尔连呼吸都是要钱的。
沈吹棉这个一天300,什麽都不用做的兼职,对于时怀白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时怀白的眼神瞬间就锐利了,甚至是激昂了起来,他的眼神里面是什麽?是信仰,是诗和远方啊!
于是,他猛地拍了拍桌子,好像对这个世界的偏见诉说着不屑:“这份工作怎麽了,这可是正经工作,又不是出去外面卖,也不是鸡鸣狗盗坑蒙拐骗,老板!!!”
“嗯,乖,”沈吹棉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兼职生,而且,这个兼职生很讨人喜欢。
起码,自己很喜欢。
签完合同,今天就可以上班,时怀白就像是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沈吹棉的身後。
“老板,你为什麽会开这样一家店啊?”
时怀白还是不理解,他刚刚才知道沈吹棉是一个富二代画家,开这样一家店面对于沈吹棉来说,好像没有任何的意义,甚至沈吹棉还要一天花300块钱给时怀白发工资。
为什麽啊?
“哦……”沈吹棉微微一笑,
他们已经走到了店门,在时怀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时怀白被沈吹棉轻轻推到了墙边,
他发现沈吹棉很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
好像皮肤饥渴症?
但是沈吹棉没病,
沈吹棉只是很喜欢,
他伸出手擡起了时怀白的下巴,绵软而青涩的手感。
时怀白的反应也很可爱,一点也不禁逗,只是这样一下就跳脚了,双手捧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烈女捧心:“你要干什麽?你要是这样,我就不干了我和你说。”
“哈哈哈……”沈吹棉笑得肚子疼,他的手还轻轻地搭在时怀白的肩膀边上,笑意讨巧,不算是威胁,因为他的行动本来就不具备任何的攻击力。
但是离得太近了,太近了,近到时怀白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近到时怀白可以清晰的看到沈吹棉任何的皮肤纹路。
好近。
更近了,
沈吹棉突然又靠近,又是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接着在时怀白的下巴处飞快地一擡。
时怀白被这逗小姑娘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但是他又不是小姑娘:“你到底干什麽啊?”
沈吹棉还是保持着擡起时怀白下巴的动作:“你看上面。”
“上面?”时怀白狐疑地擡起眼睛,这才发现这家成人玩具店还是太大太奢华了,在天花板上竟然画着画,时怀白不懂画,只知道他上次了解天花板上的画,还是米开朗基罗。
天花板上的壁画里面是好几个赤身裸体的外国人,穿着古希腊的白色布条简易搭建的衣服,在一片血肉的泥泞里面,诡异地跳动着。
这不是时怀白能够欣赏的艺术。
沈吹棉道:“我认为,艺术的起点是性和暴力。”
“繁衍也是因为性,利益则会导致暴力。”
“在世界刚刚开始的时候,生物的本能只是繁衍和寻找食物,也就是我刚刚说的性和暴力。”
“”随着世界在发展,性不一定是为了繁衍,也可能是因为爱,是因为喜欢,或者要是放松压力,但是暴力依旧是和利益勾连在一起。”
“所以回归本质,性比暴力要高尚多了吧……”沈吹棉的逻辑诡异:“可是人们害怕讨论性,胜过害怕讨论暴力。”
“很多人认为女人不需要性,很多人的第一次其实并不愉快,这里是艾比尔,是贵族学院,这样一个大家都是读书人,都是聪明人的地方,还有人认为性是肮脏的,这太奇怪的。”沈吹棉说到:“这个世界对于性来说,大家都好像一个又一个完全没有认识和理解的小孩,我见过有人用简单的颜色亦或者有没有流血来辨别一个小女孩是不是忠贞的。”
“首先,女孩的忠贞不是需要辨别的东西。”
“其次,这样辨别的手段未免太过于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