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停磕头的吴秋儿和郑翠兰顿时停了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葛氏。
而葛氏也是怔了一怔,看向陆明河。
如陆明河所说,这段时日,在吴秋儿和郑翠兰失踪一事上,陆明河可谓是尽心尽力。
不曾因为她们不过是贫苦百姓便敷衍了事,更不曾因为她们没有多余的银钱犒劳而态度不佳。
陆明河,的确是对得起他的官职。
亦对得起做人的良心。
若是他知晓整件事情的原委,必定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这样的话,那……
葛氏心思微动。
尤其在看到陆明河满脸恳切时,这嘴唇更是颤动了好几下。
但在嗫嚅片刻后,葛氏仍旧是低下了头,“陆巡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只是,陆巡使也好,整个开封府衙也好,都帮不了我们的。”
“那,陆明河呢?”陆明河追问。
葛氏抬头,“这两者,有区别吗?”
“陆巡使是开封府左军巡使,陆明河便只是陆明河。”
陆明河道,“左军巡使不方便做的,陆明河是不是可以帮的上忙?”
闻言,葛氏面色松动,但片刻后,嘴角却又噙起了一抹苦笑,“陆巡使也好,陆明河也好,都帮不了我们。”
“陆巡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多谢陆巡使。”
葛氏说完,冲着陆明河,又一次端正地磕了个头。
吴秋儿与郑翠兰,亦是行了个大礼。
原本脸上的期待和犹豫,也再次消散干净。
陆明河眉头紧锁。
他帮不上什么忙……
在她们这样寻常百姓的身上,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是连官府都无法解决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
陆明河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询问,“派去给吴娘子送信儿的人,回来了吗?”
已经这么晚了,还不见吴冬儿来接她焦急找寻的妹妹。
这……
不对劲!
“我记得好像回来了……”程筠舟回答。
“让人过来,问一问吴娘子为何此时还没来?”
去送信儿的衙差叫做丁姜,得了信儿后快步进了刑房,“陆巡使,程巡判,的确我去给吴娘子送信儿。”
“只是我找寻到吴娘子住处时,吴娘子并不在,听同住一院的邻居说我到之前,吴娘子刚刚出门,至于去了何处,他们并不知晓。”
“我在那里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见吴娘子一直不曾归家,便托邻居将消息转达给吴娘子。”
“吴娘子此时还不曾来开封府衙的话,想来兴许是还不曾回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陆明河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论及时间,此时也是夜半,丁姜前往吴冬儿住处时,大约是戌时末时,回来的时间,大约是亥时正时。
吴冬儿这么晚出去,且这么晚都还没有回来……
她去做什么?
是生活所迫,外出做活赚银钱,还是说她,又一次……
陆明河低头思索,来回踱步。
期间,无意中瞥到了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