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毕业旅行,梁树生和林遇青都抽了半个月的空,带知珩和知韫一起出去旅游。
因为知韫突发奇想,想在七月的天看雪,于是便将此次毕业旅行的地点定在南半球的墨尔本。
一家四口一起飞往墨尔本。
一出机场,便是大雪纷飞的景象,整座异域城市都被大雪覆盖,树上还挂着冰溜子,和此刻炙烤中的上海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知珩知韫看着机场落地窗外的景象,纷纷惊呼出声。
知韫更是不由分说就要跑出去玩雪,上海就算是最冷的时候都没有这麽大的雪!
刚往外迈一步就被梁树生逮回来:“先穿衣服。”
上飞机时他们就带了些厚衣裳,可落地後尤觉不够,又从行李箱翻出更厚的外套,以及手套帽子雪地靴,全副武装。
难得的毕业旅行,要是感冒就成了酒店半月游,那可不行。
知珩和知韫都被裹成小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截鼻梁,就连走起路来都笨拙起来,像两只小企鹅。
林遇青没忍住笑出声,对着他们拍了张照。
当天他们在酒店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驱车去邻市的滑雪胜地。
大片蜿蜒的山系都是茫茫白雪,很壮观,山脊上还长着一簇簇的高山植物,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雪,此刻放晴,甚至还出了太阳,正是最适合滑雪的时候。
知韫穿好滑雪服,戴上滑雪镜,屁股上还绑了个防摔的可爱桃子屁垫。
她从来没滑过雪,也向来没有什麽运动细胞,将滑雪板拆下来就坐在雪地上玩雪,舀起一抔用力向上一扔,松散的雪便漫天落下,漂亮至极。
至于知珩,他向林遇青要来手机,给陈景白打去视频电话。
当初决定来澳大利亚时林遇青就邀陈景白和虞葵带陈清予一道去,但清予出生以来抵抗力就偏弱,时常生病,墨尔本太冷,尽管清予也想去,陈景白和虞葵也不舍得冒这个险。
视频一接通,知珩便道:“舅舅!清予在不在!”
陈景白有苦难言,可知珩确实是他外甥,只好叫来自家女儿。
知珩将摄像头翻转:“清予你看!我们在雪山!雪特别厚!”
知韫听见他喊清予,也蹬蹬蹬跑过来,将自己手心一满兜的雪递向摄像头:“清予,我从来没见过这麽大的雪!好漂亮!”
看得陈清予心动不已,掌心托着腮,试图从屏幕中感受身临其境下的震撼:“好羡慕你们呀。”
一旁陈景白摸摸她脑袋:“等清予身体好一些了,爸爸妈妈也带你去玩,好不好?”
清予点头,又和知珩说:“我妈妈说她从前在墨尔本留学,那里的雪和上海的雪还很不一样,不湿,很干燥,真的吗?”
“真的。”知珩抓起一抔雪给她看,“我把墨尔本的雪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清予笑起来:“笨蛋知珩哥哥,你带回来早就化了呀。”
“我查过了,我到时候把雪放保温杯里就不容易化,上飞机後就放冰箱里,不会化的。”
清予眼睛亮亮的:“真的吗,太好啦!”
一旁陈景白有些烦躁地“啧”了声。
从前梁树生拐带他妹妹的时候他就不爽,现在他儿子还来拐带自己女儿了。梁树生简直就是他一生之敌。
又说了几句便挂断视频。
梁树生教是会滑雪的,由他做教练,教林遇青和两个孩子滑雪。
其实林遇青一直以来体育就很不错,从前高中时还拿过3000米跑的奖牌,又常年练舞,肢体很协调,马上就能自己独自慢慢地滑。
知珩也学得快,虽然那儿童滑雪板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太大了,有些局促,摔了几回就学会了。
知珩想自己从缓坡上滑下去试试,林遇青还不放心,担心摔了,梁树生倒是被这个儿子大胆,让他滑,自己就跟在他旁边,随时保护他别摔伤。
知珩胆子大,雪仗在地上用力一撑便滑下去,他半躬着身,动作利落地往下滑,尽管是缓坡可速度也不慢,看得林遇青心惊胆战。
雪道最後一个犁式转弯,知珩灵活调整身体重心,雪板下雪粒飞扬,撒开一片迷蒙的雪雾,而後极为利落地停住,动作干脆帅气至极。
坡上知韫也看呆了,忽然蹦起来:“哥哥好帅!”
她被那帅气身姿吸引,终于也想学了。
只是天赋这玩意儿实在不能强求,知韫在音乐上的天赋技能点满,在运动上却几乎为负,摔了几回林遇青和梁树生便心疼了,不让她再滑。
可知韫的斗志都被激起来,哪里能在这时候停下,便让哥哥牵着她滑。
只是在平地雪道上,不会有什麽危险,梁树生和林遇青便坐在一旁看兄妹俩滑雪。
偏偏知韫在平地上都能重心不稳忽然一屁股坐倒,更不用说下坡了。
来来回回滑了好几回,最後都因为刹不住车而摔倒。
知珩教她:“你要先把雪板平行滑行,腿不要抖,顺着往下自然滑就可以,停下时屁股和大腿发力,外面那条腿带着雪板快速转过来就能定住了。”
他说得轻松,知韫领会起来却很艰难。
又要放松,又要发力,还要把雪板转动方向,怎麽可能在几秒内作出那麽多反应!
知珩毕竟也还是个小朋友,喜欢滑雪,刚才雪道下坡成功,那种加速中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让他兴奋极了,还想再试试坡度更大的雪道,但人却被知韫困在平地,牵着她以龟速慢慢往前挪。
“知韫,你让爸爸教你好不好?”知珩和她商量。
知韫回头看眼爸爸,正和妈妈坐在雪地上聊天:“不好不好,就要哥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