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树生立马起身:“没事吧?”
没声响。
他敲门:“林遇青?”
依旧没声音。
他转动门把,推开门。
浴室内水汽弥漫,朦朦胧胧不清楚,林遇青穿着睡衣裤跪坐在地上,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胸口,衣服都被瓷砖的潮气弄湿。
护肤品盖子滚到了镜柜下,她正半趴着去够。
梁树生将人拽起来,又扯了条干燥浴巾裹在她睡衣外,自己弯腰捡起瓶盖拧紧。
“没磕痛吧?”他问。
林遇青摇头。
“去外面坐着。”
梁树生取了吹风机走出去,她衣服还湿着贴着皮肤,梁树生便把空调暂时关了,插上插头给她吹头发。
他实在是有耐心。
林遇青头发长且多,梁树生就这麽吹了半小时,一直吹到头发完全干。
而林遇青则趴在他电脑前看他的工作邮箱。
光是今天就有二十来封邮件,还有不少全英文,工作实在是忙碌。
“好了。”梁树生收起吹风机,拍拍她脑袋,“睡觉去吧。”
林遇青擡眼看他,不动。
这会儿的林遇青简直可爱软和,跟平常时候很不一样。梁树生笑了下,拽着她手腕将人拉起,扶她到床边睡下,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
“我先回去了。”梁树生说。
林遇青在这时拉住他的手腕,往回拽了拽,看他,眼中有水汽:“你别走。”
梁树生回头。
她低声又说了一遍:“梁树生,你别走。”
他沉默片刻後说:“很晚了,青,你该睡了。”
林遇青攥着他手腕,借力支起自己上半身,而後跪在床侧,双手搭上他肩膀,十指在他後颈交缠。
梁树生愣了愣。
便见林遇青靠过去,柔软微凉的唇贴在他唇上,带着麻痹神经的酒精味。
梁树生喉结滑动,咬牙的瞬间下颌线条一下子绷紧,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攥紧,青筋显露。
似乎是不满他的平淡,林遇青手掌贴着他脑後,牙齿用力咬在他嘴唇上,头昏脑涨,喘着气低声说:“梁树生,你为什麽不亲我。”
尾音渐渐哽咽着,手用力捏在他肩膀上,像泄愤,“明明你以前很喜欢亲我,可……”
话音未落,梁树生按住林遇青脑袋,用力吻了回去。
唇齿交缠中,温度不断攀升。
被他吻住的瞬间林遇青热泪盈眶,十指更用力地扣在他後颈,同时腰软人往後塌。
梁树生喘着气向前倾身。
黑发在纯白被褥上散开,男人紧绷的手臂陷进柔软的床铺,卷起的白色衬衫袖口,青筋贲张的小臂与手背。
有什麽滚烫的东西从眼角滑落,洇进被子中。
林遇青仰着下巴,挺着胸,主动迎合上这个荒唐的吻,极激烈,唇齿交合有细碎的水声,吐息变得煽情至极。
宽松的睡衣衣摆在拧动间往上滑,没安全感了,她便搂着梁树生脖子身躯往上,上半身去贴他胸膛,腿擡起去勾他的腰。
酒精在唾液中传递,滚烫的血液在交融。
只剩下交错的呼吸。
梁树生鼻息声越来越重。
他在黑夜中伸手摸索着扣住林遇青右手,十指交扣,按在床面。
而後,吻往下移。
下巴,脖颈,再到锁骨。
林遇青在这一刻忽然全身紧绷,不受控地嘤咛一声,像受惊的小奶猫。
梁树生却在这一声中醒过来了。
他停下动作,重新去看林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