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烦,能不能别笑了。”林遇青在被子底下踢他,“明天你就把那些东西处理掉,别放在家里。”
他还是笑。
林遇青又踢他:“听到没呀。”
“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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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遇青起来时梁树生已经去上班。
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箱烫手山芋是不是已经被处理,可惜还是原样躺在那儿,林遇青安慰自己许是梁树生上班急还没来得及处理。
可惜後面几天也依旧没被处理,但看梁树生工作确实是忙,加之最近几次夫妻生活也依旧如常,林遇青也没再提。
一周後,礼服设计师画好草图发过来,林遇青的注意力才再次被转移到备婚上来。
确定完十套礼服样式,联系了平时自己常用的化妆师敲定档期,花了三天的时间确定十套礼服对应的十套造型,又买了些适配的项链耳坠首饰。
婚礼筹备需要花些心力和时间,于是两人便决定将婚期订在国庆假期,方便提前预留出自己和宾客们的空闲时间。
至于传统民间嫁娶上的一些繁琐习俗,两人都不了解,也不在意,便索性跳过。
前段时间凌导刚结婚,婚宴效果很不错,也很出片,林遇青向他问来摄影摄像和主持人的微信名片,去工作室了解了他们的往期作品,一并敲定。
从工作室出来,梁树生打来电话,说要去趟机场接老爷子。
“爷爷来上海了?”
“嗯。”
“你怎麽都没提前告诉我一声。”
梁树生笑:“他也没告诉我,刚跟我打电话。”
“你现在在哪?”
“所里刚出来。”
从事务所去机场,顺路可以经过这儿,林遇青让他顺路来接上自己,一起去机场给爷爷接机。
梁树生笑说“好”。
老爷子早年倒是世界各地的飞,後来陪着妻子休养飞得也多,自妻子去世後就再没离开过南锡市。如今到了上海才发觉这些年变化真大,机场不断扩建,人流不息,世界各国各种皮肤的人都有,竟还有些不适应。
“爷爷!”林遇青在接机口朝他喊,挥挥手。
老爷子看到孙子和孙媳妇并排站在那儿,高挑挺拔,两人那副皮相都格外养眼,即便都戴了口罩帽子都能一眼注意到。
老爷子笑着走上前:“怎麽两人都来了?这麽兴师动衆。”
梁树生:“您难得来趟上海,当然得兴师动衆。”
老爷子擡手拍拍他帽檐,打趣:“我孙媳妇儿戴帽子口罩正常,你学她也裹这麽严实做什麽?”
“托您孙媳妇儿的福,您孙子现在也挺火的。”梁树生笑,“走吧老爷子,车就在外面,先带您去吃晚饭。”
上车,老爷子问林遇青:“丫头,最近怎麽样,忙不忙?”
“我不忙,他比较忙。”林遇青朝梁树生擡擡下巴,笑道,“我就闲着准备准备国庆期间的婚礼。”
“婚礼订了国庆?”
“嗯,暂时是这麽决定的,我们想等都确认落实下来再邀请您的。”
“算出来的日子吗?”
“啊……”林遇青愣了下,“没,我们就觉得国庆大家都有空,就订了这个时间。”
老爷子没忍住蹙眉,这不是胡闹麽。他这趟专门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可这到底是小辈们自己的事,他这孙子和孙媳妇还是自小有主见的,也不能强求他们遵循老思想。
“那其他的像彩礼这种,你们商量过了吗?”
这话更是把梁树生和林遇青都问住了。
说难听些,他们俩的原生家庭拼起来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这些繁琐的习俗自然没人会替他们操心。
见沉默,老爷子眉毛都要竖起来,看向梁树生:“你不会还打算零彩礼娶我孙媳妇吧?”
梁树生跟他解释:“老爷子,我们不讲究这些。”
“你是不讲究,等消息传开,整个梁家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
“要放古时候,这就是最丢脸的事,你去看看哪家大户子弟娶亲是什麽都不准备的?纳采丶问名丶纳吉丶纳征丶请期丶亲迎,都得搞出排场来,才能配得上你的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