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风温柔地拂过院墙,几株杏树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偶尔随风飘落,在院子里铺上一层细碎的花毯。林晚的预产期就在这个月,但腹中的小家伙似乎格外沉得住气,丝毫没有要提前报到的意思。
韩母来了已有半月,这段日子成了林晚记忆中最悠闲惬意的时光。自从婆婆到来后,她几乎被了起来,什么事都不让沾手。
每天清晨,当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韩母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总是先到林晚房门口听听动静,确认她还睡着,这才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
这日林晚醒来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红枣香味。她慢慢坐起身,正好看见韩母端着托盘进来。
醒啦?韩母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妈给你熬了红枣桂圆粥,还蒸了鸡蛋羹,快趁热吃。
托盘上放着精致的瓷碗,红枣粥熬得粘稠香甜,鸡蛋羹嫩滑得如同豆腐脑,旁边还配着一小碟腌制的脆黄瓜。
妈,您起得太早了。林晚有些过意不去。
不早不早,韩母把托盘放在炕桌上,人老了觉少,正好给你做点好吃的。
这时韩薇也端着热水进来:嫂子,先洗漱吧。妈天没亮就起来熬粥了,说这样熬出来的粥最养人。
林晚在两人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刚端起碗,韩母又想起什么:等等,妈还炖了燕窝,这就去端来。
妈,这也太补了。林晚连忙劝阻。
要补的,要补的,韩母已经转身往外走,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可不能马虎。
这半个月来,林晚的饮食被安排得精细至极。每天除了正餐,还有各种补品:早晨的燕窝,上午的核桃露,下午的鲫鱼汤,晚上的牛奶。韩母把老家带来的滋补品都翻了出来,变着法子给林晚补充营养。
吃过早饭,韩薇扶着林晚在院子里散步。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院子里的杏花散着淡淡的香气。
多走动走动,以后生产顺利。韩薇小心翼翼地搀着林晚,嫂子,你看那边的月季都芽了,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好开花。
林晚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心里格外宁静。这样悠闲的待产日子,是她从未想过的。
散步回来,韩母已经准备好了水果。洗净的苹果切成小块,插着竹签,旁边还放着几颗洗得亮的红枣。
来,吃点水果。韩母招呼着,这苹果是后勤处刚的,又脆又甜。
林晚刚坐下,韩母又拿出一个小板凳,轻轻抬起她的腿放在上面:把腿垫高些,能缓解浮肿。
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林晚既感动又有些不安:妈,您别总顾着我,也歇歇吧。
妈不累,韩母笑着摆手,照顾你,妈心里高兴。
中午韩峥回来吃饭,看见满桌的菜肴,忍不住打趣:妈,您这是要把晚晚喂成小胖子啊。
去你的,韩母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晚晚现在需要营养,你懂什么。
桌上的菜都是按照林晚的口味做的:清蒸鱼、炒青菜、排骨汤,每样都清淡可口。韩母记得林晚所有的喜好,连她不爱吃姜这样的小细节都放在心上。
晚晚,尝尝这个鱼,韩母细心地挑去鱼刺,今早刚送来的,新鲜得很。
林晚吃着鲜嫩的鱼肉,心里暖暖的。在老家下乡时,韩母就是这样照顾她,现在更是把她当成了眼珠子般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