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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第2页）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沈谦突然倾身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个拥抱很轻，很快，却让段安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耳朵。

"。。。回宿舍。"沈谦迅速转身，但通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雪下大了，两人不得不跑起来。段安故意落在後面，看着雪花落在沈谦的发间，像是提前白了头。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热，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看路。"沈谦回头拉住他的手腕，却没有立刻松开。

412宿舍今晚只有他们两个人。吴励回家过节了，于问和同学们还在外面庆祝。段安洗完澡出来时，沈谦正在整理今晚收到的贺卡——作为校园风云人物，他的桌上堆满了礼物和情书。

"这麽多追求者啊。"段安酸溜溜地说，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

沈谦头也不擡地把所有信封扫进抽屉："无聊。"

段安心里突然亮起一盏小灯。他蹭到沈谦身边："诶，你喜欢什麽类型的？"

"没想过。"沈谦合上抽屉，"你呢？"

"我啊。。。"段安故意拖长音调，"喜欢笑起来好看的，最好是单眼皮，手指要长，会弹钢琴。。。"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描述的完全是沈谦的样子，赶紧闭嘴。宿舍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段安。"沈谦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

"嗯？"

沈谦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为什麽写那首歌？"

段安的心脏狂跳起来，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有千万种回答在舌尖打转，最终却只挤出一句："。。。就是突然有了灵感。"

沈谦的目光太过锐利，像是能看透他所有的僞装。就在段安快要撑不住时，沈谦突然伸手，轻轻摘掉了他发梢上的一滴水珠。

"头发没擦干。"沈谦的声音有些哑。

这个触碰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段安突然抓住沈谦的手腕："谦哥，我。。。"

宿舍灯突然灭了。整栋楼响起一阵哀嚎——熄灯时间到了。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格外清晰。段安感觉沈谦的手腕在自己掌心微微颤动，却并没有抽走。

"睡吧。"最终是沈谦先开口，"明天还要上课。"

段安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摸索着爬上床。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他盯着那道光线，听着对面床上沈谦均匀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睡。

半夜，段安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借着月光，他看到沈谦坐在书桌前，正在写什麽。似乎是感应到他的目光，沈谦转过头，轻轻"嘘"了一声。

"怎麽了？"段安用气音问。

沈谦走到他床边，递来一张纸：【新年愿望】。是学校发的统一格式的许愿卡，明天要挂在班级的愿望树上。

段安咬着笔头想了半天，最终写下：【希望重要的人心想事成】。他偷瞄沈谦的卡片，却被对方迅速遮住了。

"小气。"段安撇嘴。

沈谦突然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的愿望是。。。"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你的歌能写续集。"

段安瞬间从耳朵红到脖子根。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沈谦已经转身回到自己床上，但段安分明看到，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天清晨，段安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沈谦已经不在宿舍，但他的床铺整整齐齐，桌上放着还冒着热气的豆浆。

段安摸出手机，发现是一条来自沈谦的消息：【看你睡得熟，没叫醒你。愿望卡我帮你交了。】

班级愿望树上，段安的卡片旁边，紧挨着沈谦的：【希望他的每个愿望都能实现】。两张卡片用一根红绳系在一起，在晨风中轻轻摇晃。

段安站在树下，胸口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他突然明白了昨晚沈谦那句话的含义——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谱写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