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妄转过身去,看在慢吞吞咀嚼的人,“你又不是我对象还管上我穿什麽衣服了,让你留下已经是我退让一步,你别得寸进尺。”
宜苏眨眼。
“天气这麽热不穿短裤短袖穿什麽?”濯妄又顿住,哦这个人不正常,他穿着古装呢。
宜苏放下筷子,朝万福伸手。
万福取下一直挂在背後的包袱,从里面拿了把精致的小剪子。
宜苏勾起一缕发,眼也不眨地剪下,缠绕一圈塞进已经送到眼前的荷包。
朝着濯妄擡擡手。
“……你们山上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他在说穿衣服,你好端端剪头发做什麽?
【一天过去了,转学生人呢?】
【前面见过的几个把他说那麽好看,那应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才对啊!】
【人呢…到底去哪了!】
【啊啊啊我看到了,卧槽真的巨美!第一次用美来形容一个男的,但真毫无违和感。】
【他头发好长啊,我竟然一点不觉得女气。】
【这麽热的天,他穿那麽厚还很清爽,在衣服里藏空调了?】
【啊?你们都在哪看见的啊!报定位我马上到!】
【他来上课了,还坐在濯妄旁边。】
【什麽?新同学怎麽敢的,那个暴躁阎王…】
【他惨了,濯妄最烦旁边有人了。】
濯妄无语地看着宜苏。
“不是,哥们你…上课你搁这儿喝茶。”
桌上摊开了茶具,还烧着热水,还有一本古法缝线的——孙子兵法???
吓人,不仅是个法治咖,还是个好战分子。
最让人头疼的是,那个双丸子头站在旁边,弯着个腰过分殷勤。又是烧水又是烫杯子,完了还泡茶一条龙全做了。
跟个古代太监似的。
宜苏弯着眼,递了一杯茶给他,颇有点‘把嘴闭上’的意思。
濯妄表情干巴地接过,“……谢谢。”
圣鹿顿,除了金钱丶家室丶地位,最看中的就是学习。当然,任何学校都看重这点,但要以为少爷们一年花八九十万学费就是来混日子的,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所学校的学习比任何学校都要繁重,压力也更大。
毕竟考差了不仅丢自己的脸,还有背後家族的脸。
人人都学习刻苦,上课不开小差。
但今天,法语课,一个能专心的人都没有,总有意无意地看向最後面那个仿佛不在同一个图层的人。
他攥着毛笔,体态优雅,在写着什麽。
法语老师是外教老头,注意到了这个现象,咳嗽好几声都没能把诸位同学的注意力拉回来。
他叹气,放下翻页器,走到宜苏身边。
“……”哦,这位同学,在他的法语课堂写毛笔字,甚至还用金砖镇纸,茶水熏香一应俱全。
他承认,写的非常好,但——“同学,这是法语课。”
宜苏擡头,什麽法?黄毛绿眼睛,当年这种人,他一人能杀十个。
“在我的课堂开小差,规矩是起来念读法语论文1。1。1。”
濯妄尴尬地推了推他,递了个ipad过来,上面正是文献。
宜苏眨眼——什麽鸟字。
万福从後面站起来,“抱歉先生,我家主子现在还不会说话。”
——
【报——老天爷你好狠的心啊,这麽大的美人竟然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