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站了好多医生。
每人一个掌中电脑,等着依次上前问温幸对第一疗程後的各种五官感受。
苏蔓红眼:“一会就让她们换。”
对于苏蔓的应声,温幸很感谢,让她不至于这麽尴尬,她回答乔秋的问题:“暂时没什麽大的感觉,就是觉得胸口皮肤有些烫。”
湘雅还想问,被苏蔓的眼神劝退。
苏蔓所有的不悦都表现在脸上,她不问,直接拉着湘雅的袖子往出走:“做个人吧,醒来第一句好歹人文关怀下,别把目的表现地这麽明显,让人寒心。”
湘雅咳嗽几声:“对不起。”
“你们先回观察室吧,十分钟後再来。”湘雅散开团队的人:“让阿幸先缓缓,总是不适应的。”
温幸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乏困。
乏困的程度比之前要厉害。
到第三个工作人员问她症状时,她已经控制不住的颌眼,这种感觉,就跟即将要被麻倒前的那一刻很像,理智还存在点,但又控制不住躯体。
她捧着杯姜茶,却热不到指尖。
捧着杯姜茶是真。
但指尖感受不到热也是真。
临床给药时间两天,观察三天,再给营养两天,复查一天,温幸第八天晚上回家,状态依旧不好,很是嗜睡,苏蔓停好车後绕去後排扶温幸。
只是刚下车,就有个身影窜出。
苏蔓警惕回头:“谁?!”
“阿幸怎麽了?!”边悦的脸在黑暗中逐渐清晰,她一把揽住温幸的腰,她感受的到温幸连站都站不住。
苏蔓松口气,还好不是狗仔。
她说:“先进去再说。”
进屋後,在灯光的照亮下,边悦才看清楚温幸的现状,整个人面色惨白,嘴唇也没有任何颜色,看起来就像长期营养不良的人,嗜睡的状态,就跟被下了迷药一样。
边悦的情绪就跟高压锅爆炸似得。
她两手紧紧抓着苏蔓的领口,恨不得一口咬下对方身上一块肉,大声质问:“你怎麽回事啊?!你对阿幸做了什麽,你给她吃什麽药了!”
苏蔓:“冷静些好吗?”
“你让我怎麽冷静?”边悦难以置信:“上次在玉平山见阿幸,她还好好的,这才不到三个月,人怎麽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是不是又强迫她什麽了?!”
苏蔓音量也不由拔高。
“你都说了,你见她是三个月之前。”
边悦气喘呼呼:“你什麽意思?”
苏蔓沉默的不语走到阳台,在夜色下吞云吐雾,这种状态很不对,看的边悦心脏骤停一拍,她跟过去站着,烦躁的用手煽开二手烟。
苏蔓:“她不让我说。”
把温幸丢在床上,然後拉她来阳台上吹着冷风吸二手烟,最後就来这麽一句废话,任谁听到都会生气。
边悦直接动手在苏蔓肩上猛拍。
真是好样的。
好样的。。。
边悦刚转身,苏蔓就开口:“她状态不好,你说话悠着点,她要是不愿意说,你别逼她。”
边悦:“放你的心吧。”
边悦心里大概能猜出些。
猜出温幸可能生病了。
边悦心事重重,她轻手轻脚重回卧室,看到温幸就跟小猫似的蜷缩在床上,像是沉溺云端,整个人看起来温软至极。
边悦擡手,帮她整理长发。
手指勾到发丝,还未撩至耳後,软被下的手忽地擡起,边悦的手就这麽在空中被反握住,她擡眼,与温幸那双通透又含有疲意的眼正对上。
边悦问:“你还好吗?”
她心里泛起酸涩。
温幸笑笑:“挺好。”
挺好。。。
好在哪?
边悦拇指小心翼翼摩擦在温幸唇瓣,看着那苍白唇瓣,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心底多出潮湿感。
温幸反安慰她:“补点营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