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外卖小哥如约而至。我把我的答案写给他。
“搬家后。”
考虑到大哥送我们V26o就是在搬家后不久,再考虑到搬家后大哥和乐乐有更多机会接触,我觉得这个答案更接近事实。
而且,我似乎不太能接受乐乐那么早就和大哥有关系。
12个小时候,等来了第二段视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开那条新视频的。
手指自己动了,像被另一只看不见的手牵着。
画面一开始是摇晃的镜头,像手机随便支在角落里拍的。
十字架是黑铁的,冷静,残忍,又有一种致命的性感。
乐乐被吊在上面,手腕和脚踝都扣着带毛边的皮铐,身体完全拉成一个“十”字。
她的头无力地垂着,湿黏在脸颊,嘴角被一个红色口球撑得白,口水顺着下巴一滴滴往下淌,落在胸口,再滑到肚脐。
她全身一丝不挂,皮肤在冷白灯下泛着病态的苍白。
唯一的东西,是左腿大腿根处那只黑色皮质腿环,上面挂着一排用过的避孕套,像战利品一样吊在腿环里。
好多个,全都鼓胀胀的,乳白色的液体在薄膜里晃荡,有些已经开始黄,黏在皮肤上。
她的肚子上,有人用红色马克笔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正”字。
十画。
耻骨上方,那个新鲜的纹身被灯光照得亮
“大哥的骚母畜”
字比上次视频里更大,边缘已经结痂,中间却因为挣扎又裂开,渗着细细的血珠。
镜头晃了一下,拉近到她脸上。
她眼睫湿得打结,泪痕一道一道,却在镜头对准她时,艰难地抬起眼,透过碎看过来。
那眼神里没有求救,没有恨,只有一种极度疲惫的麻木,像被掏空了,又像……认命了。
电子音再次响起,冷冰冰地砸下来“小汪,你对乐乐还真有信心啊。可惜,答错了。答案是——搬家前。那么第三个问题,你喜欢这场游戏吗?”
视频黑屏。
镜头定格在乐乐肚子上那两个红色的“正”字上。
三个字像钝刀,一下一下锯着我的脑子。
在搬进这套房子之前,我们住的是老城区那套一室一厅,房东急着卖房,我们提前一个月搬走。
那一个月,乐乐说她在找新房子,每天回来得很晚,有时候凌晨两三点,进门就倒头睡,身上带着酒味和一点点陌生的烟草味。
我问她去哪儿了,她就抱着我撒娇“跟闺蜜吃饭嘛,小汪同学别查岗啦~”
我信了。
我一直信了。
原来那一个月,她每天晚归,是在被大哥按在不同的床上、沙、浴室、车里,干得哭着喊老公。
脑子里全是她的声音
“老公的车好宽敞~”
“今天不行啦……人家还在疼呢~”
“谁的鸡巴最大,当然是我老公的呀~”
“菊花初夜给了谁?也……也是给了老公。”
啊!!!乐乐!!!
一句一句,全他妈是对得上时间线的谎言。
我应该愤怒,应该崩溃,应该冲出去报警、找人、砸烂一切。
可我没有。
我只是硬得疼,硬得眼泪都掉下来。
我爱她。
我爱那个抱着分镜纸闯进教室的女孩,爱那个冲进我宿舍的女孩,爱那个说“只给你一个人睡”的女孩。
我也爱现在这个被吊在十字架上、肚子上画着正字、耻骨上纹着“大哥的骚母畜”的女人。
她骗了我,背叛了我,把我蒙在鼓里当傻子。
可我竟然一点都不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