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鸳听见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你说谁晦气呢,又不是故意的。”
游宁娟瞅了她一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令四姑娘,也不是我说,就你这样,在令宜面前跟个小猫儿似的,出来了倒是会咬人了。”
令鸳指着她,“你,你说谁是小猫呢。”
“说你啊。”
令鸳还要再开口,却被晏白薇拦了下来,“你同游姑娘计较什麽,她啊就只会争些口角的话,我们大禄朝是马上打天下,走走走,咱们围猎去,不跟她一般见识。”
游宁娟听见这话不乐意了,“你瞧不起谁呢?”
晏白薇停住了脚,“瞧不起你啊,怎麽我说错了?早年间也听闻你祖父也是马背上挣得的功勋,如今到了你们这里,这气概怕是没了。”
游宁娟一把将她扯住,“你胡说什麽?虽然我父亲是科举做的官,可我们游家谁不是自小就学骑马射箭的?”
游宁娟这话其实也不算说假,虽说游文昌是户部尚书,可毕竟游家之前也是出过大将军的,这游文昌在这方面确实有让底下的子女涉猎。
甚至还专门请了师父。只是游宁娟一来是女子,二来也不感兴趣,因此学了个半罐水。
晏白薇看向她,“既如此,不如比试比试?”
游宁娟一下被激起了兴致,“比就比,比什麽?”
晏白薇想了想道,“就比咱们今日谁能猎到鹿,谁能猎得多?”
于那些精通骑术射猎的人来说,猎只鹿或许不选什麽,可于她们而言,已经是十分困难了。
之前她就问过令沛,说北边那处猎场鹿这样的已经算是大块头的了,于是这才说要猎鹿。
游宁娟转头就朝着自己的营帐去换衣衫,“好,天黑为期。”
令鸳看着晏白薇,“三嫂嫂,你都不会打猎,怎麽赢她啊?”
晏白薇笑起来,“先前三爷给了我一个弩,又准又快,还不用搭弓,很是方便。我想着用这个应该可以试试。”
令鸳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你有後招啊,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口快呢。”
晏白薇笑起来,“我可不是那等信口胡诌的人。”
等两人寻到贺兰飞雪,因着晏白薇没有自己的马,便领着她去了马棚。
她自己挑了一匹小马,贺兰飞雪教了几个要领的动作,她便试着骑了上去。
走了几步,还挺顺当。
贺兰飞雪逗她,“看不出来你还有些天分,这马儿很服帖。”
晏白薇又试着拉了拉缰绳,那马甩了甩脑袋,就慢慢地跑了几步,随即就停了下来。
令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不是三嫂嫂你有天分,是你这马儿有些傻乎乎的啊。”
贺兰飞雪也跟着笑起来,“不过啊,你初学,这马也适合你。回头你和游宁娟一比,也就半斤八两,大家可能不相上下。”
晏白薇窘迫地又夹了夹马肚子,那马儿还是慢慢地跑了几步,然後停了下来。
她哭笑不得,摸摸那马儿的鬃毛,“我倒是觉得这马儿挺乖的,就用它吧。”贺兰飞雪觉得也成,反正是初学,用这个也安全。
随後,贺兰飞雪和令鸳也都打马上背,三人一齐朝着北边的猎场去了。
晏白薇的马儿慢,贺兰飞雪边走边等,最後一点耐心被磨完之後,将她塞给令鸳,“阿鸳,你这三嫂嫂就交给你吧,我可是等不了,再等下去,怕是只兔子都打不到了,我可不想被人笑话。”
说着就自己骑着马往林子里去了。
见着贺兰飞雪走了,说实话,令鸳这心里也有些心猿意马,晏白薇瞧在眼里,随即道,“你且自去吧,我自己转转就好了,打不到鹿也没事,就当是出来散心了。”
令鸳一听连忙摇头,“那哪儿成,若是如此,你出了事儿怎麽办”
“能出什麽事儿?这里都没有猛兽,再说了,你看它这样子能出什麽事儿?”她指了指那匹小马。
令鸳再次被逗笑,问道,“真没问题?”
晏白薇点点头,“没问题,这里又不是深山野林,况且我不是还有弩呢吗?不会有事儿的。”
这麽一说令鸳便有些心动,她可是打小就跟在令庆屁股後头骑马涉猎的,早就心痒痒想去试试了。见着晏白薇这麽说,这才点了点头,“那行,我去放一圈,一会儿就回来找三嫂嫂。”
“好。”
等令鸳这边一走,晏白薇四处看了看,拍了拍那马儿的脖子,“你乖,走,咱们去那边。”
她扬起缰绳,一调头,马儿就朝着另一边去了。
正是上一次她作记号的地方。
到了地方後,她从马上下来,先去了那处厚雪处,这会儿有些太阳,雪化了一些,可仍旧能遮住下面的东西。
她将东西取出来,倒腾了一会儿,这才拉了一根细线贴着地下牵到了後头一处深草间。
然後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袋子来,将里面一些拌了药粉的碎小果干往前丢过去,一直延到林间深处。
忙完了这些,最後才掏出一个口哨似的的东西,对着林间吹了几声。
那口哨声音类似于竖琴,清扬而悦耳,吹了一阵儿,听见林间似有响动,晏白薇赶紧骑躲进了草深的地方。
凝神望着前面。
没多久,一只小鹿果然就从林间跳了出来,循着味道直接冲着这边过来了。
晏白薇又吹起口哨,那小鹿偏了偏头,又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