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好?”令庆反问到。
钟蓝朝着令庆道,“好了。不过薇薇啊,一向谦逊,对了,今儿中午你不出去吧?我留他们一起在这里吃饭,说起来你和沛哥儿都忙,咱们也许久没凑一起吃饭了。”
“行,你做主就成,今天算薇薇和我们的第一次吃饭,把我那坛十年桂花酒拿出来。”说罢又转向令沛,“咱爷俩喝两杯。”
可令庆这话说的是令沛,他们爷俩的事情本也容不得她来置喙,正犯愁要不要开口时,却听得令沛道,“今晚有事,怕是不行。”
令庆脚步一顿,“有事?军营中的事?”
令沛摇了摇头,“比军营紧要。”
令庆没再勉强,“行,正事要紧,这酒咱爷俩改日再喝。”
说罢,又指了指书房,“如何?下两局?”
令沛看了看晏白薇,晏白薇连忙道,“三爷,我刚刚想起还有些话想和阿鸳说,不如你就陪父亲?”
令沛看了一眼令鸳,“行,那我陪父亲下两盘棋。”
说着父子俩就往书房去了。
这头晏白薇和令鸳一起去了外头园子,阿鸳让阿药拿了手炉和茶具过来,便就打算在石亭里烹茶说话。
晏白薇将炙好的茶轻轻放进一旁的碾子中慢慢碾着,这才漫不经心地问起来,“那位叫青舒的,是谁啊?”
从进门的第一日开始,她便听说了这个名字,後来又有意无意地听到了好几次,原先因着这话是从令宜口中说出来的,她也没怎麽在意。
可今日,见着她似乎与整个令家人的关系都很熟稔,她便有些好奇这姜青舒究竟是谁了
令鸳听见她问,便就答起来,“你是说青舒姐姐吗?她和三哥哥关系很好,三哥哥原先在北宁的时候就是住在青舒姐姐家的。哦,对了这青舒姐姐府父亲也就是姜叔叔和父亲算是拜把子的兄弟呢。”
晏白薇原先就猜出令沛和她关系匪浅,如今得到这话也不算吃惊。可不知道为何,心里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她点点头,一不小心,碾子就碾到了手指上,令鸳听着她唤了一声,连忙去看,就见着指尖有一处被碾红了。
她忙将她拉过来,“三嫂嫂,这碾茶还是交给旁人吧。”
晏白薇看看自己的手指,只得道,“好。”
待坐下来之後,想了想才又道,“那位青舒姑娘你可曾见过?”
令鸳点点头,“见过啊,青舒姐姐可好看呢,有股子女侠味道,对了,前年年节还回来呢,就住在咱们府上的。”
住在府上的?晏白薇往园中看了一眼,是住在这玉绥园的?还是说?
这时,阿药将碾好的茶递过来,“姑娘,茶碾好了,可是现在就要煮下去吗?”
令鸳对于这些女子的六艺学得并不好,但偏偏又喜欢凑热闹,这会儿说着话,见着那一捧茶叶,看也没看点点头,就道,“都煮都煮。”
阿药“扑”地一声就那些茶叶放进锅里,下一刻,水扑腾扑腾就沸了出来。晏白薇这头才回过神来,赶紧拿湿布子搭上去,“这煮茶得讲究火候,哪能全开时放茶叶,碾碎的茶叶细小,可不得沸出来?”
令鸳刚刚确实也没注意那水已经全开了,见着扑腾腾一阵白烟吓得很,脸色都变了。
晏白薇撤去了炭火,这才转头过来,看着她脸色不是很好,关心道,“怎麽?是吓到了?不过是水扑到炭上腾起的烟子,散散就好,不碍事的。”
这时,钟蓝听见声响也跟着过来,“这是怎麽了?”
晏白薇笑着道,“煮茶没控制好火候,扑水了。”
钟蓝一瞧,对着令鸳道,“你呀你,就知道玩儿,让你学些插花烹茶总是不愿,看吧,这回出洋相了吧?”
钟蓝摇摇头,这才让人重新拿了炭火和茶过来,从炙茶丶碾茶丶煮水丶舀沫儿一样样教给她们看。
年轻的时候,她其实也不做这些的,就喜欢骑个马到处跑,如今也是嫁了人,才慢慢学了这些。
只是令鸳看得意兴阑珊,总像是有什麽心事,而晏白薇也是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
待茶煮好了,两人才缓过些心神。三人这般喝了会儿茶,不觉就是晌午了。
用过午膳,令沛和晏白薇才从玉绥园出来回了玉京园。
可是等到晚上也没见令沛出门。
晏白薇不禁疑惑起来,不是说要出门办正事吗?
她从一旁走过来问道,“三爷不是说晚上有正事要出门?这都快歇息了。”
令沛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有正事。”
晏白薇连忙就去拿他的大氅过来,“三爷既然要出门还是穿厚些,切莫受了风寒。”
不料令沛站起来,将那大氅接过来扔到一边,拉着人就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谁说我要出门了?这正事不在外头,在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