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蓝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吩咐人去叫了俞氏过来,毕竟此事已经惊动到宫里的人了,若是楚馨曼真有什麽,自然也是需要楚家人在场的。
见着人都已经到齐了,钟蓝又命人去端了酸梅冰来,“今日这天是实在热,吃些酸梅冰也去去热。”
令老太太本就不喜酸,这会儿心头也烦闷,干脆地道,“今日这事闹得如此,就赶紧说清楚吧。”
钟蓝一听,知令老太太心里有火,想必是没有想到她会将俞氏请过来,这好端端的又拉一个人进来,不是白白让人看笑话吗?
钟蓝倒也不气,指了指外头,“母亲,您瞧瞧这天气热得外头蝉鸣不断,可见是人心烦躁了。”
说罢t她饮了一口那酸梅冰,这才开口,“说起来,馨曼和泽哥儿这婚事也算是早就有的了,若不是我家泽哥儿出了事情他们也早该是成婚了。拖到今日,我们令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话算是说到了俞氏心里,当初看着楚馨曼年级一天天大起来俞氏心头也是着急的,一直也想推掉这门亲事,可一来平留伯不愿,二来楚馨曼也不同意,这事情就这麽耽搁下来了。
要说她对令家没有怨气也是不可能。
不过幸而後来这婚事又被重新提起她这心里才踏实些,可没想到也是一直未能完婚。
今日又出了这事,她是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的。
钟蓝说罢,又继续道,“不过,今日听着二姑娘说好像馨曼这段时间在令家做了不少事情,我这才将两家人叫到一起,有什麽事情咱们也不藏着掖着,打开天窗把话说透了。”
她看向令宜,“二姑娘,此事是因你而起,平留伯夫人今天也来了,你就把话说清楚。”
令宜往前一步朝着堂上的令老太太以及一旁的俞氏行了一礼,随即道,“今日这事情确实是我听说了晏白薇和阿兄出门才起了疑惑,于是一出门我便让人一起跟了去这才发现他们进了那处园子,那园子隐秘周围也没见着旁的人这自然让人怀疑。而且先前的时候楚姑娘就时不时在我面前装惨装委屈的,说他们如何如何,我自然就存了疑团。今日才同祖母说了,想着过去看看,若真是有什麽也好逮个正着。”
楚馨曼看向令宜,“二姑娘这话说得,派人跟着去的人是你,这让令老夫人去的也是你,今日这事若不是你同我讲我也没去细想,怎麽到了现在竟成了我的不是了?”
俞氏看了楚馨曼一眼,楚馨曼这才收了声。
钟蓝笑了笑,“这究竟如何,也不是就听你们自说自话,园中也有仆从,时常总会听见些。不如让他们也来说说。”
说完就让刘妈妈去请了几个仆从过来。
那几个仆从行过礼之後这才道:
“之前我确实有听见二姑娘和楚姑娘一起说话,倒也没听见楚姑娘说什麽挑拨是非的话,无非都是说起大爷的事情就哭哭啼啼的,二姑娘便就气得不行。”
“就是,这样的情景我也见过,二姑娘每回一听完楚姑娘的哭诉就会气得火冒三丈,有时候还甚至会直接抱怨出来。”
几个仆从都是这般说话,并没有说楚馨曼如何,但是说到二姑娘见到楚馨曼的情景就生气得很。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中间的端倪。
这时另一个仆从道,“我倒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不过却见过楚姑娘也会在大爷不在的时候去他园子,帮着收拾收拾东西,偶尔坐坐什麽的。”
楚馨曼听着这话两眼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
钟蓝见她这副模样,关心道,“楚姑娘这般是为何?”
楚馨曼这才道,“自打这次重提婚事之後,也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大爷好像很不喜欢我似的。有时候我心里想他也只能去他园子里看看,睹物思人罢了。”
说罢又哭道,“若是大爷真是不喜,这婚事就此作罢,我也不是那非要强人所难的,只要大爷开心我也没什麽不舍。”
俞氏见着楚馨曼这般心头也跟着心疼起来,“看看,好端端的怎麽就委屈起来了。这话都说的什麽话!”
不说还好,她这麽一说,楚馨曼越发哭得厉害。
这时,一直未作声的晏白薇站起来,“楚姑娘也不必如此,据我所知,你去大爷园中也是另有所图吧?”
楚馨曼一听,忍住哭声,“三少夫人这话何意?”
晏白薇脸色一沉,对着云夏吩咐了几句,云夏出了园子很快就带着了孔方仪进来。
“想来祖母和母亲最了解,这是九阳药铺的大夫,这一次大爷的伤也是他和我师父一起医治的。而大爷的腿伤反复却不见好其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大爷是中毒。”
此话一出最为惊讶的莫过于令老太太,“中毒?”
孔方仪点点头,“回老夫人,确实如此,令大公子所中之毒可缓缓少量进入体内,时间久了便也就多了。”
这时又有几个仆从往里来将几个罐子放到地上,晏白薇点点头,让人退下去,“这些罐子都是原先在玉川园的,只是被人都带出来了。不过这两天我倒是找到了一些,孔大夫都查验过,这些罐子杯子都有毒。”
令老太太连忙站起来,“怎麽可能?”
晏白薇道,“东西是于妈妈寻到的,她在府上这麽多年你们是最清楚的她的人品,她也没必要故意寻这些东西来。”
令老太太脸上盛出一股怒气,“所以,究竟是谁干的?”
晏白薇擡眼瞧了瞧楚馨曼,见她神色略慌,然後才继续道,“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恐怕就得要问问楚姑娘了吧?”
她将脸转向楚馨曼,“楚姑娘,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