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越气呼呼地道,“你废话还真多。”
令沛被说得一无是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所以,是她让你来的?”
“我自个儿看不下去,自个儿跑来的。怎麽你这是打算回去算後账?”贺兰飞雪一副你要回去算账,我就跟你没完的表情。
“你作为其夫君,当夫人受到欺辱的时候,非但没有挺身而出,反而一副都是她的错的模样,甚至还纵容那欺辱之人,我就问问你,你是个男人吗?保家卫国,你这卫国倒是做得不错,可家呢?她是你妻子,你就没有责任护她周全?让她开心?”
令沛一顿,“你这说的是,季同?”
贺兰飞雪一顿,“反正男人都不是什麽好东西!”
隔壁那头,谢霁忍不住偷笑,房越看了他一眼,“你,也是男人。”
谢霁:“……”
贺兰飞雪义愤填膺地将令沛说落了一通,这会儿也觉得累了,她喝了口茶,看向令沛,“我还是头回见着一个姑娘自己收拾了东西默默等着夫君来休的,我这一个外人都觉得看着凄凉,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令沛真不是个东西!反正话我说到这儿了,你若不要薇薇了,我要。我管她以後富贵荣华,再不受任何伤害,说不定比现在更好。”
说罢就出了门。
一出门正好遇上过来的房越,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带着绿蝉就下了楼梯。
谢霁见着人走了,从一旁探出一个脑袋来,看着还杵在屋子里的令沛,“没事吧?”
令沛没说话,满脑子都是那句晏白薇自己收拾了东西的话。他转头,跟着也出了茶铺。
谢霁摇摇头,“就这样的,还真是适合一个人。季同,我觉着吧,你媳妇儿骂得还真对,可是把元直骂对了。”
房越冲他笑了笑,“我觉得你也是挺适合一个人的,最後一辈子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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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令沛从柳家茶铺出来了就直接回了令府,一进玉京园,果真就看着屋子里收拾好的箱子。
他一脸黑沉地将元伯叫来,“夫人呢?”
元伯见着屋里没人,连忙道,“许是去厨房那边了吧?”
令沛再次看了一回打包好的箱子,“你去将人叫回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元伯应下来,正要往外去,却又听得令沛道,“算了,我自己过去吧。”
他这头一到大厨房没见着人,随即就问起晏白薇的影踪。
这时,于妈妈见着道,“三爷,三少夫人出门去了。”
“说什麽事情了吗?”
“没有,不过听着云夏姑娘和三少夫人似乎是在说什麽找房子?”
找房子?还真打算好了啊。
令沛点点头,转身回了园子。
坐了一会儿,有些心浮气躁,随即又将青锋叫了过来,“去查查,看看回门那日发生何事了。”
“是。”
青锋这边走後,令沛就在屋子里寻摸着那些箱子,再看看屋里的东西,果然收得利索。
他冷吸一口气,一屁股坐下来,整个人都不太好。
就这麽坐了一阵儿,青锋那头就得了消息回来了。
“爷,查到了。”
“说。”
青锋俯着身子这才道,“那日少夫人回门,听说是被罚了,不仅跪了祠堂还被打了手板,听那意思是晏家老太太觉得她丢了晏家的脸,晏侯爷也是气得直接出了门。”说罢,顿了顿又道,“还有,听说出嫁前少夫人也被罚了,说是让她跪跪规矩,到临嫁前两日才没再去跪祠堂。”
“跪规矩?跪什麽规矩?”
青锋见令沛脸色蒙起一层郁色,这才迟疑着道,“好像是说,说少夫人跪姿不好,便让她多跪跪,学习学习,免得来了咱令府,跪都跪不周正。”
令沛直接给气笑,他还是头回听说这跪姿还能有讲究。
“这事儿是谁让少夫人跪的?”
“是晏家夫人,江氏。”
令沛手指轻轻在桌上敲打了一下,“很好。”
顿了顿又继续问道,“少夫人是不是在晏家一直过得都不好?”
青锋瞥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听说是不太好。”
令沛眼神幽地一深,“知道了。”
难怪她不动那些嫁妆,难怪她极少在他面前提起晏家,原来,她过得竟是这般不如意。
令沛想起大婚那日,他因军中的事情撇下晏白薇去军营的事情,心头忽然有些自责。那会儿的她心底该有多凉呢?家中对她本就不待见,到了令府,新婚夜却连新郎的面儿都没见着。
指不定这底下有多少唾沫星子。
他心绪渐渐泛上来,烦躁极了,操起桌上的一瓶梅子露喝了几口这才让心绪静了下来,望了一眼天,已经有些落黑了。
可人怎麽还没回来?
又坐了约摸半个时辰,园子里想起一阵儿动静,令沛往外看了一眼,就见着晏白薇和云夏主仆二人正往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