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薇有些意外,没想到岳氏背後还这般夸过自己。
说话间三人便就进了屋子。
大约也是听着了声音,贺兰飞雪擡起头来,晏白薇朝着她介绍道,“郡主,我想着两人吃茶未免冷清便叫了阿鸳过来,上次你们见过的。还有这位,这是三房的二姑娘,令画。”
令画大约没料到里头坐了位郡主,当即又低头有些紧张地福礼,“阿画见过郡主。”
令鸳因为之前见过贺兰飞雪,这会儿倒没令画那般拘谨,朝着人福了福礼,“郡主安好。”
贺兰飞雪轻轻“嗯”了一声,让两人起身,“今日啊就是朋友一起吃茶,打发些时间,你们随便坐,不用拘礼。”
令鸳点点头,这才拉着人往里寻了地方坐。
晏白薇很快地将茶汤点心摆出来,又将醉虾也悉数倒出来,吩咐云夏拿了一小盆清水过来,方便剥虾後洗手。
“来来来,尝尝我的醉虾,还有这茶汤,是先前皇上赏给三爷的,说是新进贡的,清甜而不浓,正好适合吃虾。咱们女子虽不太好喝酒,喝些茶也是不错的。”
本来不提这一嘴还没什麽,这麽一说贺兰飞雪当即道,“薇薇,不如把茶换成酒?”
晏白薇看了一眼令鸳和令画,“郡主,这俩还没及笄呢。”
贺兰飞雪朝着两人看了一眼,“没及笄不能喝酒?谁规定的?”
说罢又对着两人道,“可要试试?”
令鸳当然有些好奇,酒她还真没喝过。
令画性子内敛,当下没说话。
晏白薇见两人这默认的模样一脸无奈,只得去拿了一坛子桂花酒来,贺兰飞雪接过来就让紫衣给令鸳令画倒了一杯,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去拿紫衣已经替着剥好的虾子吃。
令鸳和令画彼此看了一眼,“咕咚”一声也跟着一饮而尽,晏白薇想要劝止都来不及。
桂花酒醇香,且有股浓郁的花香,喝到嘴里芳香四溢,在京城的女子间很是受欢迎,令鸳和令画因着也觉得好喝。不过这有了这第一杯,自然也就有了第二杯第三杯,就着醉虾,没多会儿两人居然喝了四五杯。
眼见着这後劲慢慢上头,晏白清赶紧命云夏去熬醒酒汤。
她不免担忧起来,“你们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是脑袋发昏,发胀?”
怎麽说也是第一次,难免有难受的可能。
令鸳看着晏白薇甩了甩头,想要开口说话,可出口却像不受控制般,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整个人晕晕乎乎一个没撑住就趴下了。
而另一旁的令画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会儿脸红得想猴屁股t似的,整个人直接是趴在桌子上了。
贺兰飞雪没忍住,哈哈笑起来,“这酒量是真不行啊。”
说罢又拿起一只剥好的虾子放进嘴里。
“这人被放倒了,虾子可不都是我的了?薇薇不得不说你这虾子当真好吃!”
晏白薇苦笑了一声,“郡主,你若是怕虾被抢完你早说啊,我直接做一罐送你府上去,你看看现在到好了,两人都醉醺醺的昏昏沉沉的明日怕是要头疼了。这酒後劲足别说她们了就是我这会儿也有些恍惚。”
贺兰飞雪摊了摊手,“这独食哪有抢的香?”
说到这里。她忽然像是意识什麽似的,眉眼瞬间垂下来,“罢了,虾也吃了,茶也喝了,我啊也该回去了。”
晏白薇看出她的不高兴,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郡主,还是那句话,万事都没有自己要紧,我觉得你和房大人之间不若顺其自然些,如此你也不必为此事烦恼。虽然我知道你们若是真的不行,不若真就分开算了。”
贺兰飞雪叹了口气,“这有刺卡着如何顺其自然?”
她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一副不想再提的神情,“你呢,你和令沛如何?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对你可有好些?”
晏白薇想了想点点头,“上次之後,他确实有变化,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好了一点点。”
贺兰飞雪又是一杯下肚,“一点点?”
她有些看不上,不过随即又觉得挺好,每日至少还能好一点点,她和房越更像是陌生一样。
她借着道,“如此就好了?告诉你若是他敢对你不好,千万别客气,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晏白薇笑起来,若是真告诉她只怕她还真就要和令沛干起来,不过仔细想想令沛对自己好像也还不错。
她看向贺兰飞雪,“你啊可别操心我了,多为自己想想,你这般就一直住在外头也不是办法,依我说,这般境况倒不如散了的好。”
虽然知道她和房越的婚事不那麽容易和离,这中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看着贺兰飞雪这般不开心的模样,她又有些心疼,借着酒胆这才说话放肆了些。
若是真心不爱不若彼此放过。
贺兰飞雪一听这话,跟着点头,“对,不如散了好,你和令沛也是,若是真哪天过不下去,早散也好。”
晏白薇一顿,她和令沛会有这麽一天吗?
若真有她该如何?
可转头又一想,令沛说过得一起好好过日子的话。如此看,那一天应该不会来吧。
两人迷迷糊糊的,又说了些有的没的。
晏白薇正拿壶给自己倒酒,忽然觉得眼角有个东西有些遮光,她揉了揉,皱起眉头来,慢悠悠地往旁看去,待看清楚了她心头猛地一震动,门口正好站着俩人。
这会儿正冷冷地看着她和贺兰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