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令鸳当即就高兴起来,“还是大哥哥好。”
令沛则是无奈地摇头,“算了,就听兄长的,再晚些吧。”
令鸳笑眯眯地也拉了一下令沛,“三哥哥也好。”
说罢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咦,嫣姐姐呢?怎麽没瞧着了?”
正四处张望着,只听得令沛道,“我瞧她太闲了些,让她先回去了。”
“啊?”令鸳有些诧异,“行吧,反正我看着她也不大感兴趣。”
晏白薇一怔,望向令沛,心中不免思索,是因为自己吗?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衆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是谢霁作了一首诗引得当场的人频频叫好。
晏白薇这才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来。
这时谢霁瞄见人群中的令沛,立即笑意盈盈地朝着他勾勾手,“要说才情,咱们令大将军可也是不差,来来来,你看今日这以雪为题作诗,又有这麽多有文才的青年才俊,你要不也作一首?”
衆人纷纷又将目光往这边看过来。
令沛本就没什麽心情,哪里还想作诗,瞪了谢霁一眼,“你存心找事儿?”
谢霁实在不喜欢令沛这总是一副端着的模样,当即摇摇头,“我这哪里是找事呢?”
令沛懒得理他,没好气地道,“不作。”
谢霁吃了瘪当即有些扫兴。
这时,忽听得人群外又一道声音响起来,“要说才情,那还得是我们令家大公子,三岁识字,七岁作诗,在当时可是被誉为神童呢。”
说话的是房越,见着这边热闹着才跟了过来。
听见这话的衆人一下更沸腾了,令家大公子居然也来了?听闻早年间令家有位才学兼备的大公子,少年间便名冠京都,只是後来听说废了腿便一蹶不振将自己关了起来,这会儿听闻了这又出现了,那些学子自然是十分好奇。
被大家这麽看过来,令泽倒也没有太局促,淡淡地笑了笑,这才冲房越和谢霁点了点头。
眼下的情况,只怕他不作一首的话怕是就让大家扫兴了,尤其还让谢霁房越都下不了台。
他略作思索这才道,“那在下就随意作作,大家随意听听罢了。”
说完,他神思一敛,便道:
玉树琼枝遮远目,
冰花霜叶映清辰。
寒风凛冽吹不尽,
冷月清辉照未昏。
令泽这般吟完,衆人便齐齐叫好。
句句不提雪,却句句有雪,果真是好诗。
令泽淡然一笑,拱拱手,随即退了出来,这般的场合终究还是有些不适应。
诗既已作,这会儿离开将将好。
他朝令沛打过招呼便让竹影推着自己去了篝火处,夜风露凉,映着火,腿才觉得好受些。
竹影从一旁拿了水杯过来,“爷,你喝水。”
令泽却摇摇头,想起刚刚的场面,心绪慢慢飘远了。
谢如意这会儿换了一身衣裳,见着这边热闹红火的,也就朝着过来,打那篝火旁路过时正好瞧见令泽自己坐在另一处的火堆旁。
一身青衣,神情慵懒而淡漠,仿佛这秋夜里洗淡的星光,显得疏离而遥远。
谢如意不自觉停了下来,望向这边来。
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眼底虽都是漫不经心,清清淡淡的模样,但却总是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骄傲。
一时间竟看出了神。
这时,身边的宫侍见她不动,这才催促道,“公主?”
谢如意这才收回了心思,往一旁去了。
等那边赋诗的结束,这头又吃了会儿炙烤的牛羊肉,令鸳终于是满足地愿意回去了。
令沛当即命青锋他们去牵马车过来,一行人这才踏着月色回了令府。
一到令府,令沛就借着说有事情叫上青锋去了书房。
他一路回来,整个人的思绪都是晏白薇那句他不能行人道的话上。
这京中的传言,是何时起的?他怎麽就没听到过?
想起这些日子,每每他想同她亲近的时候,她总是一副躲闪的模样,这难不成也是这个原因?
但说到底,她晏白薇究竟是如何觉得他不行的?
再次想到这个问题,令沛整个人都腾着火气,此刻是真想问问,她为何就信了那些传言的?
等到了书房,令沛沉吟了半晌才问起来,“你,可听过什麽关于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