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牵强,也有人会偷偷议论是不是宫里有意庇护贺兰飞雪。但皇上都没说什麽他们有如何敢拿到明面上来?
如此,这两桩事情都算暂时查实了。
贺兰飞雪的冤屈也算是洗脱了。
了结案子的当日,令沛就让人去宫里接北硕郡主和陈锦月出来。
没曾想,去接人的宫人的人一推门,就发现那北硕郡主居然死了。
也是被匕首插入自胸口而亡。
本来以为可以松口气的令沛也是倍感意外,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
得知事情之後,片刻不敢耽误,赶紧就去禀告了皇上。
北硕郡主的突然死亡,段干阳这头很快就得了消息。
匆匆进宫而来,一见到皇上,往日的和气忽而一下都消失不见,转而一副质问的模样。
“当初皇上你可是说过若郡主出了事情,你们大禄负责,眼下,我这如何回去向我们高阳王交代?虽说是并非亲生,可到底是养在身边这麽多年,你们大禄是不是应该要给我们天齐一个交代?”
这般一说,皇上自然是更为恼火。
他脸色一沉,“段干将军这话自然是有几分道理,但究竟是怎麽回事,总该还是要查查不是?若是真有人存了歹心,那大禄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你这般要交代是不是也急赤白脸了些?”
段干阳将身子一挺,“这话说得,难不成我还能保持和气?”
然後看了看皇上,缓了语气下来,“三日,我只给你们三日时间,若是给不出一个正当理由来,我们天齐虽不如你们大禄,但也绝不会允许我们的子民白白丧命。”
撂下这话,段干阳就出了宫去。
皇上心中郁结,将杯子扔到地上,瞬间砸了个粉碎,吓得衆人纷纷下跪不敢言语。
皇後见着,缓缓劝了几句,皇上这才吐了气思索起此事来。
只是,思筹了此事良久,最後还是将事情交到了大理寺来处理。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如何能放心。
不过当天晚上就又将令沛和姜瀚海暗中叫去了宫里,“对于此事,令卿如何看?”
令沛今日来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于是道,“臣觉得此事或许还是和天齐有关,这北硕郡主若真是蒋家的後人,那必然是对我们大禄有恨意的。她今日死在了大禄,最大的获利者是谁?臣并不觉得一向狠辣的高阳王对这位北硕郡主有多爱护。青舒不说同这位北硕郡主有过接触吗?从她的描述来看,恐怕这些年,高阳王也不过是将她当成个杀人工具而已。”
“既是一个工具,自然是只要这工具能发挥作用那麽生死又有何关系?”
姜瀚海也点点头,“臣觉得令将军的说辞很有道理,北境现在形式微妙,若天齐真有进犯大禄的意图,那无非还有两个问题亟待解决,一个是挑起战端的理由,还有一个便是是否有这个实力。”
皇上垂眸看着案几上堆砌起来的折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片刻之後,擡眸看向姜瀚海,“你在北宁,是最了解天齐实力的,你觉得若真起干戈,大禄有几分胜算?”
姜瀚海想了想,“若以目前臣知道的,约有七分的样子。不过,这两年北境的兵力比起两年前也确实也有下滑的趋势。这两年无论是从军资还是兵力扩充上我们都不如天齐,再加上臣听闻,这一年多,天齐重点发展铁矿业,开发了不少新铁矿,多是运往了天齐王庭,所以臣怀疑,他们可能在暗中制备军械,以此看着胜算又要减一分出来。”
大禄这些年连着打了几场硬仗,国库上本就紧缺,兵力也有减少,若开战,必然又是一场大的开销,且生灵涂炭。大禄看着国力是胜过天齐,但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想开战。
皇上想了想,又对着令沛道,“你连夜再去趟大理寺,传朕口谕,协助调查北硕郡主的案子,无论如何不能让大禄失了把柄在天齐手上。”
说罢又对着一旁的内侍道,“你再去传房越和令庆,以及郑志来趟宫里。”
内侍领命而去,“是。”
令沛朝着皇上拱拱手,退了出来去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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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府。
晏白薇听说了贺兰飞雪洗去嫌疑的消息,便就立即去了一趟房府。
见着贺兰飞雪便说起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真真是吓死我了,那日我本就想来见你的,可三爷说怕节外生枝便没能过来,如今幸好是洗去了你的冤屈,不然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说完看向贺兰飞雪,“只是怎麽我看着你也没有多开心样。”
贺兰飞雪菲薄的唇角抿了抿,“最近约摸也是进了春日,没什麽味口。”
晏白薇一看她说话的神情就知道这话不算实话,于是道,“你是因为陈锦月?”
贺兰飞雪听见这名字,只诧异了那麽一瞬,随即冷哼一声,摇摇头,“不算是。”
那日她见着房越那样,说实话,心里是有些难受的,她不过就是就事论事得说了句将陈锦月送去刑部的话,房越的表情就分明有不忍心。
眼下虽对这游宁娟的理由有持怀疑的态度,但太後那头特意来嘱咐了话,让她不可张扬,此事不用再理会,看宫中这态势是想大事化小,也不便太过处置陈锦月和二公主,贺兰飞雪心头自然不高兴。
可太後万不会无故来说这些话,顾全到太後,她还是没再继续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