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薇眼神一散,站起身来,就准备要往屋子外去。
令沛见着叫住她,“去哪儿?”
“姜姑不是有事情找你吗?我在这里你们不好说话,我去侧室看看书。”
令沛却道,“不用。”
不用?可她在这里能干什麽?
而就在这时,又有仆从来传话,“三爷,三少夫人,外头又来了位赵公子,也说是有事,不过是要见少夫人。”
令沛眉色微挑,“赵公子?”
晏白薇一下反应过来道,“之前,我拜托了鸿煊哥一件事,想来是他。”
令沛黠长了眉目,看了一眼晏白薇,“那让他一起进来吧。”
“一起进来?”
朱窗半开,虽进了春天,但过了晌午最明媚的日头後,到这会儿时候,窗外风过处,还是能透进来丝丝凉意。
晏白薇端坐在令沛身侧,看着寥寥升起的茶雾,将茶杯往赵鸿煊那边推了推,“鸿煊哥,你喝茶。”
然後又看向姜舒青,“姜姑娘尝尝这果子,新鲜的。”
四人对坐在桌前,一时,竟不知该先说些什麽。
就这麽坐了会儿,晏白薇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于是还是先开口道,“既然姜姑娘有事,那我和鸿煊哥还是去东厅堂吧,不然这也没法说话。”
令沛却沉沉道,“就在这里说。难不成还有什麽是我不能听的?”
姜青舒冷笑一声,“万一还真有呢?”
令沛一眼撇过去,姜青舒低头不语了。
晏白薇这才又道,“没有什麽不能听,只是,三爷你和姜姑娘也有事情要说,这四个人怎麽说话?”
说着就朝着令沛福了一礼,然後就带着赵鸿煊往旁边的东厅堂去了。
姜青舒品着屋里微妙的气氛,打量起令沛,“吃醋了?不像你啊。”
她看了看东厅堂那边的方向,“人家不过就说个事儿,你至于吗?”
令沛没好气地道,“有什麽事,赶紧说。”
姜青舒好言相劝还不被人领情,也没什麽好气地将东西一把甩在桌子上,“刚刚看你也没这麽着急嘛,这会儿又着急了?喏,看看吧,北宁传来的急报,父亲已经进宫去了。”
令沛拿起那几页纸,眉头蹙到了一堆,“这麽快?你刚刚进来不说?”
姜青舒“切”了令沛一脸,“你是存心挑刺是吧?沛哥哥,你别把气往身上撒。”
令沛没理她,低头看那些东西,“什麽使臣,什麽拜访,无非是拖延时间罢了。这几日功夫,天齐已经将周围的几个小国都收进了自己的囊中,眼下这太岷俨然成了天齐的桥梁,我瞧着进攻大禄怕是不远了。”
姜青舒抄起手来,“远不远的是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事情不妙。还有,你要的这些关于宁家的卷宗,能收集到的,谢霁都拿来了。我翻了下,还真是和裕王关系莫大呢。”
令沛拿起那些卷宗看了看,虽然发现很多地方有缺失,不过还是能发现些问题来。
“当时,是裕王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姜青舒点点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慢慢看吧。我啊,就是来给你递个消息。”说罢又看了看外面东厅堂,“我啊,怕殃及池鱼,先走了。”
不料令沛却将她叫住,“等下。”
姜青舒顿住脚步,“干嘛?”
“你同我一起去趟益王府,叫上房越。”
姜青舒不解,“不关心你家薇薇了?”
“只是觉得人家郎有情?不过妾无意不就好了?”
令沛懒得和她废话,“t今天晚上,这些卷宗我们得一起研究下其中的可疑的地方。这事情耽搁不起。”
“令沛,你是不是脑子真不好使了?这案子你总不能真要重查吧?眼下要紧的是天齐,而不是宁家的案子。你查这个等天齐的事情过了之後,我把命卖给你,随你差遣。”
令沛要查这事,自然不是空xue来风,也不是顶着私情。
只是他觉得宁家的事情和现在的天齐总有什麽关系。
“你不觉得,裕王的变化很奇怪?你当真觉得就凭着收了几个小国就真敢同大禄叫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