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出列说,“我们上次因为张二郎的事情跟王主薄打过交道,此人重利,我们可以晓以厉害,许以重利,让其配合打开城门。”
霍凡点了点头,“此法可行,上次便是你去说服他的,这次还是由你去。”
李正抱拳,“是。”
这夜三更,李正找到偷放人出城门的兵丁,给了银子混进去,待天明时分便去王府敲门,假托夫人远亲来访。
王主薄跟夫人刚洗漱好,听到下人来报,很是疑惑,“这大清早是哪里来的亲戚?”
嘀咕了两声还是让下人迎进来了。
王主薄一见到他忙掩上门,“兄弟,你不是在临县的吗?怎麽跑进城里的?”
李正抱拳行礼,“王主薄,多有打扰,我是霍将军旗下的偏将李正,这次是奉命行事,有一言对主薄讲。”
王主薄听了这话顿时脑门上冒出细汗,这要是让府尹知道他跟反军有瓜葛,不得活劈了他。
不禁暗暗叫苦,面上还是堆笑问,“哎呦,不知李将军有何交代?”
李正,“这次来是救王兄身家性命的。”
王主薄抹了把汗,“这话怎讲?”
李正:“王兄也知,之前霍将军打败了秦完率领的府兵,现在正围困府城,这次府城是在劫难逃。”
王主薄听了这话倒是冷笑了一声,“这可不见得,府尹已遣人去上报朝廷,很快朝廷的大军便会赶来,而你们不过几千人马,怎麽跟朝廷的大军相抗?”
李正:“不知王兄是否听说了南边的楚王出了檄文,当今皇帝立身不正,为复血统,出兵十万征讨。恐怕朝廷现在分身乏术难以顾及这边了。”
这个事情王主薄是知道的,当时高府尹还私下召集心腹商讨过此事,若此事是真,那高府尹的处境可就不妙了,毕竟他是李党。
王主薄沉默了一瞬,说,“府城城墙坚固,另有护城河,城内粮草充足,守到朝廷来援还是可以的。”
李正摇了摇头,“王兄莫要再蒙我了,云中府连年大旱,税粮难收,哪怕还有些积存也被秦完这一战消耗了大半去了。不过再围个半个月,府城必定支撑不住了。
与其白白消耗一场得个死局,还不如一开始便投诚,你也是知道魏霍英名的,有功必赏,绝不滥杀无辜,还请王兄大义,让府城中百姓不遭高府尹裹挟,白白丧生。”
说着李正弯腰拱手。
王主薄脸色阴沉不定,过了会终是笑着上前扶起了李正,“惭愧,惭愧,今天听了李兄这番话才算解了之前心头的疑虑,总想着打起来一城的百姓便要流离失所了。”
李正起身,顺手把着王主薄的胳膊说,“皇帝立身不正,楚王曾密信给我家主人,主人知道後才在这鸡头山招兵买马,准备响应楚王的。
这李家□□宫帷,实在是大不敬,为天下人唾弃,身为李党可是没好果子吃的。将来这天下还得是身为周家的藩王拿下,而藩王中实力最强,最有希望的莫过于楚王了。到时我们也是有了从龙之功了。”
王主薄听李正这麽说,思量了下,确实有几分道理,不管最後是不是楚王,这李家肯定是完了,高府尹也跟着完蛋,他确实需要早做打算。
“好,上为江山社稷,下为黎民百姓,我王某自当弃暗投明,还请李兄吩咐。”王主薄抱拳说。
“善!”李正笑着拊掌。
然後让王主薄附耳过来,悄悄嘱咐了一通。
跟王主薄商量完毕後便在当晚返回了营中复命。
“主公,都已安排好,只等明晚攻城,王主薄为内应帮忙打开城门。”
霍凡高兴的拍着李正的肩膀,“好!完成的不错,待明晚攻城後,论功行赏。”
说着便拉了其他人,一起商量出明天的事情。
待第二天晚间,王主薄悄悄的联络了素日对高府尹有怨的守将,打开了城门,放下了吊桥。然後以火把为信号。
霍凡等人早已整军待发,看到火把後便分兵冲了进去,孟牛按照计划不管好坏先杀了守门的兵,然後派心腹守住正门。
霍凡带人从城墙上杀了过去,让李正去府城衙门,抓了高府尹,砍了头後便高呼,让衆人投降,衆人看高府尹已死,王主薄投降了,纷纷放下武器。
霍凡得了府城。料理整顿不在话下。
再说回朱敏,因这几日感到宫缩越来越明显,忙遣了人把张夫人叫来了。
张夫人这边收拾了包袱便过来县衙後院。
“来,我来看看。”说着便摸了下朱敏的脉,又摸了摸肚子。“就在这两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