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朗这会儿终于看了对方一眼,“头发怎麽还是湿的。”
“杨叔叔催我,我没有吹头发。”
“过来。”
楚丛月:“嗯?”
“过来我看看。”
楚丛月蹬掉了脚上的拖鞋,然後从车座上爬到了傅时朗身边坐好。
傅时朗想摸摸对方还在滴水的头发,结果楚丛月立马偏头躲开了。
面对男人的错愕,楚丛月说:“我觉得……这样不好。”
傅时朗无言反驳,却又不得不解释:“你的头发上还有沙子,不难受吗。”
楚丛月晃了晃脑袋,“没有感觉到。”
对方发丝间晃出来的水都飞到了傅时朗的衣服上,他皱眉:“头发太湿了,再吹空调就要感冒了。”
“一下就干了。”
“……”
楚丛月又要挪回自己的位置上,结果傅时朗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脚腕,他受惊:“怎麽了。”
“脚,怎麽回事?”傅时朗慌不择言问。
楚丛月往自己脚上一看,“没怎麽啊。”
“怎麽红了一块,受伤了?”
“没有。”楚丛月不太确定,“哪里。”
傅时朗直接将对方裤腿撸了上去,又抓着人脚腕仔细检查起来,他手掌宽大指骨纤长,握住一只脚掌绰绰有馀。
“我没有受伤。”
楚丛月脸色不容好看的说,因为傅时朗捏他脚掌太用力了,还一直掐他的踝骨和揉他脚趾,他的趾头被揉到充血又泛白,整根脚腕都被握得发热火辣。
如果对方一直这样捏下去,他明天就不能用这只脚走路了!
“我没有受伤!”楚丛月再次强调说。
“……”傅时朗这才松开了对方的脚,“叔叔看错了。”
楚丛月把腿从对方大腿上收回来,又立马放下裤腿挡住自己的脚根,他距离分明的退回车座的另一端,有点不高兴了。
车内氛围在两人的相继无言中冷了下去,大概过了个七八分钟,楚丛月在车窗里看到了杨树赶回来的身影,不过对方走到距离车子还有十来米的地方时却没有继续走过来了,而是随便挑了个地坐了下来。
楚丛月感觉他们根本没有什麽急事要赶回去,他完全被骗了而已,这一切肯定只是因为傅时朗不想给傅正寅好脸色故意挑事而已,毕竟他们关系本来就很紧张。
傅时朗原来也这麽小气,他都以前都没有发现。
“对了,有一件事要通知你。”傅时朗打破沉默。
“什麽事。”楚丛月不太开心了。
傅时朗清了清嗓子,“上次你说想要我帮你变得聪明……”
这话怎麽说怎麽滑稽,傅时朗差点没坚持说完。
“我想到办法了。”
楚丛月心里一动,想回头问对方是真的吗,但他现在还不想马上示好,于是赌气说:“我不用变聪明,小叔叔说我比很多人都要聪明了。”
“……”被拒绝的结果是傅时朗没想到的,“回去再说吧。”
楚丛月心里又是一惊,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傅时朗一眼,对方竟然都不舍得多问一句?
接着傅时朗下了车,没一会儿杨树就回来了,车子再次啓动,并在半小时後到了机场。
楚丛月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飞机落地时天还没亮,他迷迷糊糊的上了谁的背,由着人背了出去一直到後面又上车,几经周转後才回到了熟悉的卧室里。
这混沌的一觉睡得楚丛月很不舒服,他中间醒过来几次,但是天都还没黑,他就只能又逼自己再睡回去,也才终于熬到了傍晚。
他心情有点消沉,不过很快所有的郁闷都一扫而空了,因为他发现大堂里多了一个装着水母的矩形大鱼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