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果然没错,穿这种衣服出门就是会被热死,虽然船舱里也有空调,但是一直坐在里面就没意思了。
楚丛月没有见过海豚这样成群出水的,他兴奋了好一会儿,不过後面他看腻了就让傅时朗去叫人开船慢一点,他想捞水母。
现在已经是下午接近傍晚了,楚丛月眼睛是舒服了不少,但他还得戴着调光眼睛才能看清。
“我们怎麽还不回去!这里都没有人了!”楚丛月感觉周遭都没有别的船了,刚刚出发的时候他还能见到好些只船的。
“正在回去了。”傅时朗正在跟谁打电话,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他回头看了楚丛月一眼,又叮嘱说:“不要那样趴着,衣服弄脏不说,待会要掉进水里。”
楚丛月才不管身後人的嘱咐,他就趴在护栏边上,用网兜去捞鱼。
有一大片色彩艳丽分明的鱼群在船周快速掠过时,楚丛月感觉那像彩色的墨水滴进水里一样,短暂的染开水色又迅速被海水吞没。
“傅叔叔!”楚丛月惊喜大喊。
“对,我们马上就到了,你们到时候……”傅时朗仍在打电话,听到楚丛月的声音,他又回头看问:“怎麽了?”
楚丛月探出半截身子,用手在水里搅了几下,他兴奋说:“海水真的是鱼群的颜色!”
傅时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不过还没等他想起来,他面色突然一惊,手里的电话也扔了出去,“虫虫!”
楚丛月也大叫了一声,接着就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掉出了护栏外,扑通一声砸进了海水里。
接着又是扑通一声,傅时朗自己也跳进了水里。
楚丛月自个其实是会游泳的,但他的眼镜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以至于他在水里没了方向,混黑一片的,什麽也看不见,害怕得只能胡乱挣扎起来。
好在傅时朗很快就找到了他,两人借着船上水手的帮忙总算安全上了岸。
楚丛月被呛得不轻,一阵一阵的咳嗽,傅时朗给他脱了沉甸甸的外衣,让人拿来毛巾给他擦了擦。
“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你看是不是掉下去了?”傅时朗一边给人擦脸一边教训说,“从来不听我的话。”
等到口鼻里的水都清得差不多了,楚丛月才开始生气大哭说:“都怪你没有拉我,我才掉下去的!”
“我刚刚在忙,我在跟别人打电话。”
“你打多少个电话了!你根本没有在陪我!”楚丛月扯着嗓子哭了几声狠的,试图让对方感到愧疚,“我的眼镜也不见了!你对我一点也不好!你快去捞给我!”
“都掉下去了,还要……”傅时朗正要说刻舟求剑,但是想了想,对方未必听得懂。
“掉就掉了,回去再配一副就好了。”
“那我现在看不见了,明天也看不见了!”楚丛月捶打了对方胸口几下,“我不要看海豚了!你快点带我回去!”
傅时朗连连说好,又说马上就上岸了。
风还是呼呼的吹,楚丛月感觉泡过水以後反而凉快一点,他吸了吸鼻子,趴在对方胸前不再动了。
傅时朗看了看怀里终于安分的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陆地,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你为什麽叹气。”楚丛月摸着对方同样湿冷的衣服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养了!”
“我什麽时候这麽说过。”傅时朗用手给对方抓了抓湿发。
“那你叹什麽气!你不知道我听到会伤心吗!”楚丛月抱紧对方的胸膛,“你只能在心里叹!”
傅时朗这才笑了出来,“我知道了,叔叔以後注意好吧。”
“你根本不会注意!”
“根本,根本,说话一带个根本你就理直气壮了。”傅时朗朝左手边的水手比划了个手势,“谁说得过你。”
“那是因为我说得本来就是事实!”楚丛月说,“你说不过还不是因为你是错的。”
“嗯嗯嗯,我错我错我全部都是错的。”傅时朗无奈失笑,又狎昵的亲了亲楚丛月的手心。
船只约莫在七八分钟後就靠岸了,楚丛月由着傅时朗背下船,楚丛月听到某个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什麽音乐声,他就问:“我们到哪里了。”
“到岸上了。”
“哦,那我要自己走。”楚丛月感觉两个人湿漉漉的贴在一起不太舒服。
“虫虫看得见了?”
“没有。”楚丛月说,“还不是你不去捞我的眼镜。”
“那还是背着吧,一下子跌了撞了又说我没有在养你了。”
“本来啊,你根本就没有在养我嘛。”楚丛月嘀咕,又安心的把脸贴在了对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