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予三天没下床。
字面意思。
相思引极其霸道,轻易不能疏解。
天光明明灭灭,半醉半醒间,如坠梦中。
她艰难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帷幔,身体酸痛不已,连起身的力气也无。
紫苏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现她醒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托盘,垫好软枕将其扶起来,喂她喝了点热水:“公主可还难受?要不要奴婢去请扶摇公子?”
只是一想到扶摇公子方才离开时苍白的脸色和虚晃的身体她又有些犹豫,只是封公子数日前就离京了还未曾归来。
紫苏迟疑道:“沈公子一直守在院外,不若叫他来服侍公主?”
谢清予睁着眼睛,脑子却还没开始运转。
过了一会儿,就在紫苏打算去叫府医的时候,她才张了张口:“……熬避子汤来。”
嗓子依旧嘶哑。
紫苏抿了抿唇:“公主放心,扶摇公子已喂您喝过了,您伤了身子,奴婢先伺候您梳洗上药。”
“长乐呢?”
“长乐小姐没事,只是担心您日日都要来府上一趟,见您不便又回去了,说是明日再来。”
其实李公子也来过,只是未曾进府,可那日公主宁愿划伤自己也不要李公子帮她,索性不提。
待收拾妥当,扶摇已提着温好的汤药来了,只是一对上谢清予那双清明的眼眸便觉面颊微热,那些耳鬓厮磨,极尽纠缠不由在脑中回放,顿时口干舌燥,竟有些不敢看她。
紫苏悄悄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暧昧的味道,提醒着两人一夜的疯狂。
谢清予眨了眨眼睛,见他容色憔悴连唇色都淡了两分,有些尴尬道:“辛苦了!”
想来这种事,做多了都会疼吧。
浅浅的深衣遮不住对方颈上泛红的爱痕,那是情至深处不小心留下的印记,扶摇喉节耸动,低低地嗯了一声:“公主可好些了?”
这怎么答呢?
谢清予老脸一红。
活人微死,好不了一点。
扶摇见她不说话,耳尖悄然爬上了一抹绯红,指尖勾住腰带轻轻一扯,便露出了劲瘦的、满是抓痕的胸膛。
“……”
谢清予瞪大了双眼,不儿……她说了什么吗?
“那我轻些……”
说着人已经上了床榻,轻车熟路……
虽然,但是,她真的不太行了,谢清予忙抬手将人抵住:“不用,我没事了。”
微凉的掌心落在滚烫的肌肤上,扶摇眸光微深,一丝燥意在心头作乱。
他若无其事地将衣襟拉好,起身将食盒打开,端出一盅补气益血的汤药:“公主体虚,此次……需得好好调养。”
简单一句关切,却不知怎的被他说得很是旖旎。
谢清予喝过汤药倦意来袭,没一会儿又沉沉睡去,闭眼前甚至未来得及想算账的事情。
扶摇小心地替她掖好被角,又将额头的丝拂去,轻轻呢喃道:“公主,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