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转瞬而过。
谢清予闭着眼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紫苏帮她挽好髻,满头珠翠压得人脖子又重了两分,想到一会儿要进宫,她忽然就叹了口气。
“公主,您怎么了?”紫苏问道。
谢清予只是担心今天的宫宴会生事端,如今纯贵人有喜,而太子妃的身孕也七个月了,正是危险的时候。
不管将来如何,她希望沈芙的孩子可以安稳地生下来。
只是剧情即将走向既定的时间,心中的忧思便止也止不住。
谢清予垂下眼眸,她好像动摇了。
这个念头一升起,心中又是一阵难言的愧疚,好像无论怎么选都不对。
“公主,沈公子说他想出府一趟。”连翘端着托盘进来,小心地将里面的温好的燕窝粥端出来,这可是扶摇公子亲自替公主熬的。
谢清予轻轻蹙眉:“本宫从未限制他出府,怎么,有人为难他吗?”
沈溦虽说名义上是她的面,可她对情事倒也没那么饥饿,再说了,欢愉之事至少要你情我愿,强人所难也不是她的风格。
连翘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沈公子入府后一直待在熙和园,也未曾得您召见,下面的人便有些怠慢……”
谢清予明白了,拜高踩低哪里都有,这倒是提醒她了:“让李才挑两个机灵得用的小厮,以后跟在扶摇和沈溦伺候。”
说罢想了想有道:“对了,跟茯苓说一声不要忘了两位公子的月例,每月五十两。”
“是。”连翘连忙应了。
听话听音,往后若有人再为难沈公子,就是打公主的脸了。
晚间的宫宴设在乾清宫,谢清予不想去得太早无聊,也不想迟到惹人注目,便约了谢涔音同行,差不多酉时了才一同入席。
乾清宫内,金碧辉煌。
位份低些的妃嫔们早早地就来了,谢谡规规矩矩地坐在皇子席中,见谢清予到了眼底顿时浮起欢喜,小声地喊了一声:“阿姊”。
谢清予走到他近前,悄声道:“阿姊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晚些时候再给你。”
此时不便和他谢谡叙话,她说完脚步一转,趁着还未开席缓步来到太子妃身边:“太子妃近来安好?”
沈芙忙拉着她的坐下,嗔怪道:“怎么同我生分了!”
“宫中人多眼杂,不好乱了规矩。”谢清予有段时间没见过沈芙了,此前清瘦的身体如今丰腴了两分,气色看起来也不错:“你如今身子重,万事需得仔细,待熬过了这三个月便好了。”
沈芙抓着她的手,心底熨帖不已:“我都明白的,难为你这么小心,都多久没登东宫的门了!”
谢清予笑了笑也不接话,主要是宫里的阴私手段防不胜防,这次她没有上帝视角,若到时候因自己的缘故害了太子妃和孩子,她一辈子也过不去。
两人又闲话了两句,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谢清予才回到了座席。
到了酉时三刻,除却淑妃和德妃,已算是众妃齐聚,却不见怀有身孕的纯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