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外。
“你找死?”李牧攥着郎卓的衣领,将人逼到墙角,眼底透着冷光。
朗卓顶了顶腮,舌尖滑过嘴角将溢出的血迹舔去,毫不在意道:“物归原主而已,李公子这么生气做什么?”
天青色的披风下露出一截绛紫色丝绦,上头坠着一颗莹润的珠子。
看着李牧脸色骤变,郎卓勾了勾唇角眼中笑意更盛,反手挣脱钳制:“温香软玉,蚀骨销魂,我还以为李公子会感谢我呢!”
周遭尽是若有似无的窥探,李牧牙关轻颤:“无耻之徒!”
“狗东西,找打!”李长乐飞身而起,提着一根手臂粗的门杠就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郎卓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肩背疼得麻,那双阴鸷的眸子落在李长乐身上,像是现了新玩具:“姑娘,手劲不错啊!”
李长乐抓紧手中的门杠,哼了一声。
若不是顾忌对方身份,方才那一下就该让他脑袋开花。
“阁下不请自来,倒是好胆。”
郎卓循声望去,眼底竟有些失望,不过须臾,他又轻笑着如同熟稔的朋友般问道:“公主不请我进去吗?”
谢清予的目光落在那丝绦上。
是她的腰封。
“开中门,请郎公子进去。”
想藉此迫使她妥协是么,那就试试。
李牧拧了拧眉,上前两步:“公主……”
谢清予打断他:“无事,你和长乐先回去。”
此人不是善类,没必要将永安侯府扯进来。
朗卓挑眉,走到李牧身边戏谑道:“李公子,再会。”
长街上风雪渐起,李长乐小心地看了一眼李牧,担忧道:“哥哥,怎么办?”
修长的手指缓缓攥紧,李牧望着眼前恢弘的府邸久久未动,直到肩头布满白霜才转身离去。
此刻公主府中,郎卓闲散地靠在木栏上望着庭中飞雪,像是并未听见院外齐整的脚步声。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撑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清予,神情略显委屈:“眼下没有暖酒也就罢了,连茶水都无一杯,公主未免小气。”
“本宫有没有说过,要将你的头拧下来。”谢清予抱着手炉冷冷地看着他。
“在下好心登门是为物归原主。”郎卓眼中浸满邪笑,修长的指尖勾着丝绦,在鼻尖轻轻地嗅了一下:“公主这样岂非令人伤心。”
好久没遇到值得他驯服的猎物了,他迫不及待地想从这张脸上看到惊恐无助的表情。
光是这么一想,就有一种奇异的愉悦感自心底升起。
谢清予懒得同他周旋:“来人,给我拿下。”
既然敢自投罗网,她就先收点利息。
绥安应声而来,带着护卫很快将人制住押在地上。
双膝跪在冰凉的雪地上,久违的感觉爬上心头,郎卓眸光幽深竟是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连胸腔都开始震动。
紫苏嫌恶地伸出手在对方怀中掏出谢清予的腰封,直接丢进了一旁的火炉。
火光熠熠,没一会儿就烧了个干净。
郎卓仰起头,凌乱的丝也遮不住红的眼尾,他轻声道:“公主要惩罚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