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好,调息功力。
然而许久,并没有迟恒之的影子出现。
调息片刻後,她扶着柱子站起来,一抹诡异的笑闪过,身子轻盈飞起,离开了松云院。
柳芜笙脖上戴着枷锁,听得外面铁链哗啦,一擡眼,看见个头发凌乱身形踉跄的影子。
“父亲!”他大惊,想要起身。
奈何枷锁沉重又大,坠得他无力行走,只得膝行爬过去,“父亲!”
柳丞相被推进牢房,枷锁坠得他立马跪倒在地。
泪水划出眼眶,柳芜笙爬向他,声音凄然悲怆,“父亲!”
柳丞相沉声叹气,在儿子的帮助下才勉强直起身。
狱卒关好人,自是离开,留下一盏油灯。
狱中两人的影子在土墙上晃动不已。
看到曾经权倾朝野的父亲这般落魄,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父亲!您……”
“唉!唉!什麽都别说了,皇帝要我们死,谁也逃不过!”
“这次我们败了!败给罗清纲!可是我想不明白,皇帝怎连面都不肯露,只有御前的吴总管传递旨意。”
“父亲,”他不敢置信,“你在宫中这些日子,竟然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
“嗯,”柳丞相疑惑,“皇帝一直在安乐宫闭门不出,我和罗清纲候在殿外,吴总管进进出出,我哪敢离开!谁曾想!”
“不可能……陛下从未这样过!”柳芜笙骇然。
正说着,门上的锁动了,哗啦啦的非常明显。
他看过去,发现门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一身素白,面上遮着白纱,含着泪看自己。
锁链在女子手中打开,门缓缓开了。
柳丞相大惊失色,不明白这里怎会有女子。
叶澜卓望着牢内的那个人。
清雅如竹,跪坐在枯草席上,一阵阵腐朽味道扑鼻而来。
沉重枷锁套在身上,依旧竹般坚韧挺拔。
任是如此环境,仍不能折损他半分。
说不清的滋味浮上心头。
打开门,直接走到柳芜笙面前,蹲下摘掉了面纱。
“是你?!”两人同时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澜澜……”他眸色茫然起来。
他的妻子已经先赴黄泉,怎麽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瞧着那眉眼,还有丝丝缕缕飘来的梅香。
不是她,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