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马上知道,大事已成!
三步并作两步。
身边将士则拔出佩剑,对着衆士兵道,“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殿前士兵相互看着,面上起了犹豫。
季非眠朗声道,“我受天命!神女醒来便是最好的印证!”
说着,毫不畏惧地从人群中穿过,迈上台阶。
与叶澜卓并肩而立。
眸色沉着犀利,望着下方弟弟的势力。
随行的将士们自然懂得公主的意思,顷刻间把他们包围。
季非眠见此,小声对叶澜卓道,“季非容呢?”
此时,叶澜卓才知道死在自己手里的少年的名字。
她转身走进大殿,用手一指桌几,“喏。”
季非眠跟在身後,马上看到自己的弟弟躺在那里,悄无声息,身下一滩血,浸透了那身王袍。
即使有准备,不免还是赫了下,身子轻晃了晃才站稳。
叶澜卓瞥了瞥,没说什麽。
“他……死前说了什麽吗?”季非眠发颤的嗓音里流露出一丝不舍。
“没什麽……”叶澜卓悠悠道,“能说些什麽呢?无非是求饶讨命的话。”
“知道是我吗?”
“嗯……”
季非眠轻声叹着,“想来,除了我,也不会有人和他争这些,他是不甘的吧。”
“不甘。没有人在如此情况下会心甘情愿,他不仅知道是你,也知道这些年你积攒的势力,只不过还没有找好借口。”
“嗯?!借口?!你的意思?!”季非眠神色发紧,不禁露出些许震惊。
“公主,还不信吗?”叶澜卓观察着她的反应,“看来你也是被他骗了。”
她捋着袖口,低下头不去正眼看姐弟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随口便说,“他能坐上王位,自有他的本事,可不像表面那般,柔弱不堪。”
“迷惑你的手段罢了。”
季非眠还存有疑虑,“父王曾说,他天性单纯……”
“你父王骗了你,或者季非容把你们两个都骗了。”
“公主……不,应该称你为大王,心软是不能成事的,何况他已经死了,你成为新王,接下来要做的是如何稳固王位。”
“旧王的事,不重要了。”
说完,她看着铠甲公主。
面上没有丝毫说谎的恐慌,反倒无比镇定,徐徐引导着季非眠。
季非眠望着弟弟,骨肉至亲,怎能说不难受。
可是……临死前他没有给自己留任何的话……
冷意慢慢爬上心头,对着他走过去。
“王弟,你竟然是这样,藏得好深。”
声音中那抹不舍已全然消失了。
叶澜卓露出不易察觉的浅笑,“大王,约定我已做到,该是你履约的时候了。”
“好,”季非眠蹲下去,在季非容面前打量,背影决然,“明日,我便派亲卫送你去顺朝边境,岱朝旧都!”
叶澜卓点点头,又看向外面。
季非眠的人已经清点了反抗之人。
殿下血流成河,火光把血映得鲜红明亮。内侍正在悄声清理着。
水飞快冲散了血迹。
这个夜,又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