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她大声道,“我天天练功,气血最足!肯定有用!”
墨陌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动手。
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蝎子曹脸上。
庄锦笑了一下。她缓缓伸出自己的左手,将袖子挽起,露出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腕。
“用我的吧。”
她的声音很轻。
“我的血,应该……最‘香’。”
墨陌的眼神,在锦娘伸出手腕的那一刻,亮了一下。
那是猎人发现猎物踏入陷阱的满足感。
她走到锦娘面前,用那把锋利的小刀,在锦娘白皙的手腕上,轻轻一划。
殷红的血珠沁出。
它们却没有立刻滴落,而是在锦娘的皮肤上,微微搏动,散发出难以描述的“香气”。
蝎子曹的瞳孔骤然收缩,後退了半步。脸上那狰狞的青筋,竟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搏动得更加剧烈。
墨陌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用陶碗接住那几滴凝实的血液,迅速混入鱼胶和高汤,用骨针搅拌均匀,仿佛一碗流动的固体。
她抽出另一只前细後粗的中空骨针,汲取了“兽饵”,走到“仙芝”之前。
骨针无声刺入“仙芝”的边缘。墨陌对着针尾轻轻吹气,又悄然抽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如此反复数十次。
当她完成时,“仙芝”边缘的颜色,因为浸润了血液,已然显得比中心更深丶更暗。
“好了。”墨陌收起骨针和陶碗。
锦娘用布巾包住手腕上的伤口,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笑容。
她看向目瞪口呆的苏闲语和满面忌惮的蝎子曹。
“现在,这出戏,才算有了真正的‘角儿’。”
——她是个怪物。非常厉害的怪物。
墨陌想。
跟着她,是对的。
一阵低沉的哼哧声与刨地声在洞口不远处响起。
墨陌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口。昨夜的冻伤丶手腕上被绳子磨出的擦伤丶甚至庄锦放血之後结痂未落的手腕……
雪已化得差不多了,南风仍在往山上飘。卷走洞中的寒意,同时,带来一股浓烈的野兽臭气。
苏闲语靠到站起身的墨陌身边,拔出了那柄“持绣”,压低身体,瞪视着洞外。
——不过,火解芝饮引发的腥臊恶臭,会让野猪误以为此处是熊罴丶虎豹。她们还有机会。
墨陌从怀中掏出那团冰冷的“兽饵”,抓起一把干树叶,两手无声地快速揉搓,不时吐入温热的唾液,然後递给苏闲语。
她的声音压到极致:“越远越好。”
苏闲语会意,拿起那团鱼胶,手臂抡圆,远远掷向洞外。
墨陌拍了拍她,指指山洞内部,又指了指野猪蹄声奔踏的方向,最後指向了西南方的下山路。
苏闲语盯着她,眼中的愤怒和凶狠如一头护崽的母兽。
接着她转身向洞内走去,丝毫不顾声响可能刺激那尚未离远的野猪,拉起庄锦的手臂,扛在肩头。
墨陌看着苏闲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