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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虎巧设汤盏局(第1页)

堂上虎巧设汤盏局

青樊崖下,废弃驿亭。

雨停了,雾更浓。

苏闲语蜷缩在驿亭最能避风的角落,背靠一根长满青苔的石柱,翻看着鹤姑的遗物,《金顶神女传·兵法选》。

整本书中,不见高深武艺,亦没有江湖奇谈,而是一本……讲述雪山战史的兵书。

“神女引天火为矢,射敌辎重于地峡。此为‘攻敌必救’之要……”

她的指尖,在那行娟秀的批注上缓缓划过。

看得极慢,极认真。仿佛要将那每一个笔画的转折丶每一缕干涸墨迹的深浅,都刻进自己的神魂里。

“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虚实之间,存乎一心。此为‘先发制人’之理……”

这些,都是师傅平日里挂在嘴边,她早已听得耳朵起茧的“大道理”。

可现在,这些冰冷的文字,却仿佛都活了过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师傅的声音丶师傅的眼神,和她挥舞玉梭的飒然身影。

苏闲语翻到某一页,停住了。

那一页的插画旁,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猪头。猪头长着满头刺猬针一般的短发,猪鼻子上还插着两根葱。

猪头旁边,用更潦草丶更稚嫩的笔迹写着一行小字:

“钧壤子师兄今日又在曦煌楼训话,言辞古板,面目可憎,如猪哼哼。闷死个人!”

苏闲语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仿佛看到了。

看到了许多年前,不是“护阁神兽”,也不是“鹤楼主”,只是个被师兄训了话丶心里不忿的少女,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在书上画画丶写坏话的样子。

她的嘴角越扬越高,眼眶却越来越热。

最终,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闷死个人”四个字上,将那陈年的墨迹,洇开一小片模糊的圆。

她抱着那本尚有馀温的书,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用这种方式,汲取着最後的温暖。

笑声,带着压抑不住的啜泣,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断断续续,不成调子。

“师傅……你骗人……”

她喃喃自语。

“你说……你说你是善河行走,可这里面……一句都没提过什麽智慧凤凰……”

锦娘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背对着苏闲语,面向亭外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官道。

她面前的泥地上,插着那柄被烧得焦黑丶尘尾燎断的拂尘。

“阴阳神铁拂尘”。

龙婆是这麽叫它的。

通体陨铁,柄长二尺二寸。槌头形如金瓜,刚而不折,金石不摧。

锦娘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在那狰狞的瓜棱上,缓缓抚过。

她的目光,又落在那一束束发黑的银丝尘尾上。

她试着去想象。

想象义父当年,是如何将这柄重逾百斤的杀器,舞得如行云流水,在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生路。

然後,她看到了另一幅画面,戴着鬼面头盔的死士那张脸。

那柄……几乎与杀害义父的凶器一模一样的,粗糙丶简陋丶恶毒的铁铳。

“砰!”

杨婆婆倒下的身影,与义父倒下的身影,在她眼前重合。

她握紧了手中的“见性鉴”。

镜面冰凉,只映出一片混沌的灰。

“画皮……”

她喃喃自语。

七日前,那个手拿拂尘丶慈祥微笑的身影,犹在眼前。

镜子里,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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