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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江夜未眠心跳为你归（第3页）

许诺步步逼近，直到将他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伸手想去掀他的衣角。许莞靓死死按住衣服，眼眶泛红却咬着牙不肯示弱："许诺！你别过分！"

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许诺的动作放缓，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侧脸，声音放软了些，却藏着压抑的心疼："很疼吧？"

许莞靓别过脸不说话，耳尖却红得厉害。那是许诺出国後的第二天，林寒鹤带着人堵在他租的公寓楼下，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和落在背上的棍棒，至今想起来还会让他夜里惊醒。

"是林寒鹤干的，对吗？"许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碴子似的冷意，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许莞靓的睫毛颤了颤，依旧没说话，沉默却已是答案。

许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戾气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浓重的心疼。他伸手将人轻轻揽进怀里，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品，下巴抵在他发顶低声说："以後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了。"

怀里的人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悄悄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夜里洗漱时，许诺洗完澡出来，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袍领口。他走到坐在床边擦头发的许莞靓身後，弯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润水汽："莞靓，帮我吹吹头发。"

许莞靓手里的毛巾一顿，挑眉回头看他："自己没手？"

"你的手法舒服。"许诺耍赖似的往他颈窝里蹭了蹭，湿漉漉的头发弄得他脖子发痒，"就像高中时你帮我吹那次，比理发店的还舒服。"

许莞靓耳根微热，想起高中宿舍那次停电後的狼狈，最终还是认命地拿起吹风机插上电。暖风呼啸着吹散水汽，他的手指穿过许诺柔软的发间，动作从一开始的生涩逐渐变得温柔。

许诺闭着眼靠在他肩上，像只被顺毛的大型犬，偶尔舒服地哼唧两声。"左边点。。。嗯，就是那。。。"

"事真多。"许莞靓嘴上吐槽，手却诚实地往左边移了移。指尖触到他後颈细腻的皮肤时，想起白天摸到的疤痕，动作不自觉地放得更轻。

吹风机停下的瞬间，许诺突然转头，在他唇角飞快地啄了一下，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奖励你的。"

许莞靓愣了愣，擡手就想揍他，却被抓住手腕按在床头。许诺俯身靠近，鼻尖相抵，声音低沉而温柔："头发吹干了，该换我伺候你了？"

"滚！"许莞靓红着脸想推开他，却被他顺势拉进怀里，笑声震得胸腔发颤。

怀里的人身体一僵，随即抱得更紧。窗外的珠江夜景璀璨如星河，室内的落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将两个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同居生活像温水煮茶，慢慢熬出甜意。

许诺发现，许莞靓虽然嘴上嫌弃他"资本家习气"，却会在他伏案工作时，悄悄调暗书房的灯光；会在他因为家族会议烦恼时，把冰镇啤酒换成温热的蜂蜜水；会在深夜他被噩梦惊醒时（梦里总出现十年前许诺被塞进轿车的画面），笨拙地拍着他的背说"别怕，我在"。

许莞靓也发现，许诺虽然看起来成熟稳重，却会在看恐怖片时偷偷往他怀里钻；会在他练跆拳道时，假装被踢倒耍赖要抱抱；会在签完上亿的合同後，第一时间发消息问他"晚上想吃什麽"。

周五晚上，两人窝在客厅的投影仪前看老电影。放的是《断背山》，看到杰克和恩尼斯在帐篷里相拥的片段，许莞靓突然坐直身体，假装研究地毯的纹路。

黑暗中，许诺的手悄悄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温热的掌心相贴，许莞靓没躲开，指尖却微微颤抖。

电影结束时，窗外下起了小雨。许诺起身去关落地窗，许莞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当年。。。为什麽不联系我？"

许诺的动作顿住，转过身靠在窗边，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大一那年，我被爸的人看着，手机被没收。後来去美国，每次寄东西都被退回来，地址上写着'查无此人'。"

许莞靓愣住了："我没有。。。"

"我知道。"许诺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是林寒鹤让人做的。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忘了你，却不知道。。。"他握住许莞靓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早就刻着你的名字了。"

许莞靓的眼眶突然发热，猛地别过脸："肉麻死了。"

许诺低笑起来，顺势趴在他腿上，像只撒娇的大型犬："莞靓，我们别再错过了，好不好？"

头顶的呼吸温热，许莞靓的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许莞靓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他套上许诺的oversized衬衫走出去，看见许诺系着围裙，正对着手机学做虾饺。案板上摆着擀好的面皮和调好的馅料，虽然歪歪扭扭，却看得出用心。

"醒了？"许诺回头，眼睛亮得像有星星，"今天是你生日，记得吗？"

许莞靓愣住了。他已经很多年没过生日，连自己都忘了。

"尝尝？"许诺把刚蒸好的虾饺端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可能皮厚了点。"

温热的虾饺在舌尖化开，鲜甜的汤汁裹着Q弹的虾肉，是他小时候外婆常做的味道。许莞靓突然想起，高中时许诺总在他生日那天，偷偷塞给他一盒虾饺，说是"路过早餐店买的"。

原来不是路过。

"好吃吗？"许诺紧张地看着他，像个等待评分的学生。

许莞靓没说话，却伸手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许小诺，你真的很讨厌。"

讨厌你让我等了这麽久，讨厌你让我这麽喜欢你。

许诺回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笑得温柔："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