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顶楼的旋转餐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舒缓的华尔兹旋律在空气中流淌,陆寒舟牵着沈知意的手,在舞池中央缓缓旋转——她的白色裙摆随着舞步扬起,像一朵盛开的雪莲,他的深灰色西装笔挺,掌心稳稳托着她的腰,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将人融化。
“没想到你跳舞这么好。”沈知意靠在他的肩头,声音轻得像羽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让她忍不住放松下来。刚才布会的紧张和激动,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安心的暖意。
陆寒舟低头,嘴唇贴近她的耳边,气息温热:“以前陪客户参加过不少舞会,练出来的。不过跟你跳,感觉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沈知意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更踏实。”陆寒舟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际,语气认真,“以前跳舞是应酬,现在是享受——因为身边的人是你。”
沈知意的脸颊瞬间泛红,刚想开口回应,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咔嗒”响了一声,紧接着,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明暗不定的光线让舞池里的人纷纷停下脚步,疑惑地抬头张望。
“怎么回事?是电路故障吗?”有人小声议论,原本舒缓的音乐也戛然而止,餐厅里瞬间陷入混乱。
陆寒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本能地将沈知意往怀里紧了紧,目光锐利地盯着头顶的吊灯——那盏水晶吊灯足有两米宽,重量至少有几百斤,悬挂在舞池正上方,一旦坠落,后果不堪设想。
“知意,跟我走,离这里远点。”陆寒舟拉着沈知意的手,转身想往舞池边缘退去。可就在这时,头顶再次传来刺耳的“咯吱”声,吊灯的金属挂钩处突然断裂了一根钢丝,整个灯架猛地向下倾斜,水晶碎片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砸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快跑!灯要掉下来了!”有人惊恐地大喊,舞池里的人群瞬间炸开,纷纷往四周躲避,尖叫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沈知意被人群推搡着,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陆寒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牢牢抱住,转身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吊灯坠落的方向。他能清晰地听到头顶钢丝断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能感受到灯架下坠带来的风压,甚至能看到碎片反射的冷光——他没有时间多想,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好沈知意,绝不能让她受伤。
“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沉重的水晶灯架轰然坠落,砸在陆寒舟刚才站立的位置旁边,地面被砸出一个浅坑,水晶碎片飞溅,划伤了不少躲避不及的人。而陆寒舟,几乎是在灯架坠落的瞬间,将沈知意扑倒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她,像一座坚固的屏障,隔绝了所有危险。
“陆寒舟!”沈知意被他压在身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后背传来的震动,能听到他闷哼一声,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他受伤了!
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想推开他看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死死按住:“别乱动!碎片还在掉!”
陆寒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后背传来的剧痛——刚才灯架坠落时,一块锋利的金属碎片划破了他的后背,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西装,温热的液体顺着脊椎往下流,染红了沈知意白色的裙摆。
“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沈知意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声音哽咽,“我要看看你的伤,我要叫救护车!”
“没事,小伤。”陆寒舟强忍着疼痛,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焦急,“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被碎片划伤?”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势,只关心她有没有事。这种本能的守护,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沈知意心痛。她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是你保护了我……陆寒舟,你别吓我,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周围的混乱渐渐平息,顾清许和林森第一时间冲了过来。顾清许看到压在沈知意身上、后背流血的陆寒舟,脸色瞬间大变,赶紧蹲下身子:“陆寒舟!你怎么样?能起来吗?”
“先别碰他!”沈知意急忙喊道,“他后背被碎片划伤了,可能伤得很重,乱动会加重伤势!”
林森立刻拿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拨打急救电话:“喂!o吗?会展中心顶楼旋转餐厅生意外,有人被坠落的灯架砸伤,流了很多血,你们快点过来!”
陆寒舟慢慢松开按住沈知意的手,试图撑着身体起来,却因为疼痛倒抽一口冷气。顾清许见状,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绕过去,用外套垫在他的身下,避免伤口接触地面:“别硬撑,救护车马上就到。”
“清许,帮我照顾好知意。”陆寒舟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沈知意,声音虚弱却坚定,“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别让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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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后背不断渗出的鲜血,心里既敬佩又心疼——这个男人,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担心别人。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沈知意,现她的脸上满是泪痕,裙摆上全是血迹,却死死抓着陆寒舟的手,不肯松开。
“知意,你先松开他,让他平躺下来,这样对伤口好。”顾清许轻声劝道,“救护车马上就到,他不会有事的。”
沈知意摇了摇头,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不松开,我一松开,他就会更疼……”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无助的孩子。刚才灯架坠落的瞬间,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是陆寒舟用身体护住了她,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换了她的安全。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越了喜欢,变成了深入骨髓的依赖和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