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有消息了!”
楚离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激动,他快步走入书房,甚至顾不上行礼。
萧彻正在与沈清辞商议重审沈毅案的事宜,闻言同时抬头。
“找到什么了?”沈清辞急切地问,手中的毛笔不慎在纸上划出一道墨痕。
楚离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我们找到了当年负责传送军报的驿丞,他还活着!”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
父亲战死前后,所有边关军报都要经过驿丞之手,若说有人最清楚军报是否被篡改,非此人莫属。
“他在哪里?”萧彻沉声问。
“就在京郊的一个小镇上,化名李老实,开了家小茶馆。”楚离压低声音,“属下已经确认过,就是他,王驿丞。”
沈清辞激动得指尖颤:“他他可愿意作证?”
楚离面露难色:“他隐姓埋名十年,显然是在躲避什么。属下试探过,他一听要他为沈将军作证,就吓得直摇头。”
萧彻与沈清辞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反应,恰恰说明王驿丞知道内情。
“备车,本王亲自去见他。”萧彻当机立断。
“不可。”沈清辞拦住他,“殿下如今是众矢之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不如让奴婢先去试探。”
萧彻沉吟片刻:“也好。但要带足人手,以防万一。”
次日清晨,沈清辞扮作普通村妇,在楚离和几个暗卫的保护下,悄悄出宫前往京郊。
王驿丞的茶馆坐落在小镇最偏僻的街角,门可罗雀。
一个头花白的老者正在柜台后打盹,听到门铃声才懒洋洋地抬头。
“客官要什么茶?”他的声音沙哑,眼神浑浊,与沈清辞记忆中那个精明干练的王驿丞判若两人。
沈清辞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轻声道:“要一壶碧螺春,用紫砂壶泡。”
老者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这是当年沈毅来驿站时必点的茶,也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你你是谁?”他声音抖。
沈清辞摘下斗笠,露出真容:“王伯伯,不认得清辞了吗?”
王驿丞手中的茶壶“哐当”落地,碎瓷片和茶水溅了一地。他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大、大小姐你还活着?”
“王伯伯不请我喝杯茶吗?”沈清辞平静地问。
王驿丞慌忙关上店门,挂上“歇业”的牌子,这才颤声道:“大小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快走,这里不安全!”
“为什么不安全?”沈清辞直视着他,“王伯伯在躲什么?”
王驿丞颓然坐下,老泪纵横:“大小姐,不是老奴不想帮将军,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沈清辞握住他颤抖的手:“王伯伯,我父亲含冤十年,如今终于有机会重审此案。您是唯一能证明军报被篡改的人,求您帮帮我父亲!”
王驿丞痛苦地摇头:“大小姐,你不知道他们的手段当年所有知情人都死了,只有我侥幸逃脱。这十年来,我东躲西藏,连觉都睡不安稳”
“他们是谁?”沈清辞追问。
王驿丞四下张望,压低声音:“是三皇子还有周尚书他们篡改了军报,诬陷将军通敌我因为多留了个心眼,偷偷抄录了原始军报,才侥幸逃过一劫”
沈清辞心跳加:“原始军报的抄录本在哪里?”
王驿丞从柜台下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册子。
“这就是当年的军报抄录本,”他哽咽道,“上面清楚记录着将军请求援军的急报,可是送到兵部的却变成了将军擅自出兵的奏报”
沈清辞颤抖着接过册子,翻到父亲战死那日的记录。果然,原始军报上明确写着“遭伏请求支援”,而兵部存档的却是“擅自出兵遭遇埋伏”。
“有了这个,就能证明父亲的清白了!”她激动地说。
王驿丞却面露惧色:“大小姐,这东西就是个烫手山芋。这些年我东躲西藏,就是因为它”
“王伯伯放心,”沈清辞坚定地说,“这次有九殿下相助,定能还父亲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