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你可知罪?”
天牢最深处,萧彻屏退左右,独自站在牢房外。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龙纹玉佩,语气平静得可怕。
萧景琰被铁链锁在刑架上,闻言缓缓抬头,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老九,你终于来了。怎么,是来送为兄上路的?”
“上路?”萧彻轻笑,“三皇兄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他缓步走近,隔着铁栏与萧景琰对视:“你勾结北狄,构陷忠良,毒害皇妃,动宫变……这一桩桩一件件,岂是一死能够抵偿的?”
萧景琰啐出一口血沫:“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萧彻摇头,“那太便宜你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这是周崇年临死前画押的供状,详细记录了你如何指使他贪墨军饷,如何与北狄兀术王子密谋。”
又取出几封密信:“这是从你书房暗格中搜出的,与北狄往来的亲笔信。”
最后拿出一份名单:“这是参与宫变的将领供出的同党名单,上面每一个名字,都指向你。”
萧彻将这些东西一样样摆在萧景琰面前:“三皇兄,你说这些证据够不够定你的罪?”
萧景琰死死盯着那些证据,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疯狂取代:“是又如何?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扳倒我?”
他突然大笑:“别忘了,我可是父皇亲封的三皇子!就算证据确凿,父皇也不会杀我!”
“父皇不会,但我会。”萧彻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我今日来,是奉了父皇的旨意?”
萧景琰的笑声戛然而止:“你……你敢矫诏?”
“不需要矫诏。”萧彻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父皇已经下旨,此案全权交由我处置。”
他看着萧景琰瞬间惨白的脸色,缓缓直起身:“也就是说,你的生死,现在掌握在我手里。”
“你不敢杀我!”萧景琰疯狂挣扎,铁链哗啦作响,“我是皇子!杀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萧彻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三皇兄,到现在你还看不清形势吗?”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你勾结北狄的证据确凿,毒害皇妃的事也瞒不住了。就算我不杀你,朝臣们也不会放过你,天下人也不会放过你。”
“你胡说!”萧景琰嘶吼,“那些都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你心里清楚。”萧彻眼神骤冷,“需要我把人证都叫来吗?张承泽、刘先生,还有你府上那些幕僚,他们都很乐意指证你。”
萧景琰浑身抖,说不出话。
“对了,还有一个人。”萧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那个忠心耿耿的赵昆将军,临死前可是说了不少有意思的事。”
他逼近一步:“比如,你是如何用贪墨的军饷,从北狄换取毒药,又是如何指使宫女毒害我母妃的。”
萧景琰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萧彻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我还知道,你为了灭口,杀了那个宫女全家。可惜,你漏了一个人。”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银簪:“认得这个吗?这是那个宫女妹妹的遗物。她临死前,把一切都告诉了李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