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
时述听见杜文清的宣战,恣意地笑了,在电脑前脸上明暗分明,看起来非常肆无忌惮。
如果顾以宁真是什麽变态杀手,这一喊,到底是让他害怕,还是让他更爽呢。
时述再一次凝神看着监控,那有些毛躁到劣质的画面。
很快,杜文清的电话好像响了,因为他屏住呼吸丶很小声地炸了毛,“什麽?”
时述知道,这是有人不幸死去的征兆。
因此杜文清没再与顾以宁多做纠缠,直奔门外的电梯而去,他慌不择手地差点按错按钮,一路上都有些心惊胆寒。
还是“天女散花”。
据桐武路派出所的人说,这次又随机吓晕了一个报警的路人。发现尸体的地点在一处建筑工地,从现场的血迹来看,没准就是第一现场。
这次装尸块的设备与前两次一模一样,只是死者的头颅被大量的颜料涂抹成小丑的样子,在暗夜里尤为狰狞。
王正直也第一时间赶到了,他摇了摇头,道:“有可能咱们过来的时候还跟凶手撞见了。”
杜文清:“你是说作案时间就是刚才?”
“是啊,”王正直说,“这回发现得够早的。”
杜文清立刻道:“先把报警的工人带回去审,再调取周边的摄像头。”
龚倩道:“已经核实了,工地没有监控,外面的主干道才有。”
桐武路派出所的民警马上接下话茬:“那我马上去查。”
杜文清觉得他声音熟悉,从晦暗的凶杀现场转过身,说了声:“宋寒冰?”
宋寒冰有些不自在地跟所有人轻轻挥了挥手,“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配合做一些初步的侦查。”
杜文清说:“没事,反正你也快过来了。”
龚倩跟张月婷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事另有蹊跷,但只能在闲下来的时候才能八卦两句,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大勇带人提取了现场的脚印和指纹,他小心翼翼地抹了抹墙上的血迹,拿棉签擦拭了一小处,自言自语道:“菩萨保佑,早点超生吧。”
这一说,衆人都有些惆怅,立刻兵分几路对现场的证物进行拍摄和收集归纳,尸块也由几个法医擡到了警车上。
杜文清盯着还没被擡走的设备,蹲下身来,想好好研究一下,他绕着那玻璃箱有两圈之多,突然他的眼神在看到一个标记的时候停住了——“长宁制造”。
这是海市一家不知名的玻璃厂,杜文清的房子翻新时,他去装修市场曾看到过这牌子,难道这东西是批量生産的?它的功用是什麽呢?如果不是批量生産——那它一定是凶手定制的。
现在时间太晚,他决定还是先回队里审问报警的工人。
跟在数量警车後面的杜文清霍然想明白一件事:顾以宁在谈义伦案上没有作案时间,在这个案子里也没有作案时间。
也许真要把他排除在“天女散花”之外了。
审讯室内,工人有些不明所以,夜很深了,这会儿过来接受审讯简直是酷刑,他眼皮耷拉着,就要睡着了。
他看了眼杜文清:“我不是报案的热心市民吗?为什麽带我回来?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