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姐道:“我知道啦,可你是来保护我的,所以我说说又怎麽啦,难道你还要把我抓起来呀。”
她的那脸横肉顿时让杜文清有点反胃,恨不得当场就撒手走人。
“我不会抓你的。”杜文清咬着牙道。
他带路走在前面,霞姐则完全在他的保护下一步步走下楼梯,这段路程极其漫长与痛苦,後来在杜文清看来,也成为了重大的失误——他怎麽没有清空对面的楼房,他为什麽不穿防弹衣?为什麽他会那麽蠢?
“砰砰砰!”
杜文清感到一阵灼热从肩膀和腹部擦过,紧接着似乎闻到了火烤牛肉的味道,後来他才因为无法形容的剧痛而闷哼了一声,眼前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有点要魂飞魄散的感觉,这种感觉一来,杜文清便立刻跪地倒下了。
他失去了意识。
听见枪响的警察立刻封了那栋楼,并随着声源去对面搜人。
看见杜文清昏倒并流血的龚倩大喊了一声,上前按压住汩汩流血的伤口,一边声泪俱下地给120打去电话。
龚倩深知救护车每晚来一分钟,杜文清就多一分的危险,所以当她看到被一枪爆头的霞姐时,一时竟不知道保护她的价值在哪里。
杜文清活着比霞姐的生有意义多了。
张月婷比龚倩晚来了一步,她指着对街谈义伦的身影说:“好在抓到了,这样就算谈义伦没有直接能证明他与碎尸案有关的证据,当衆枪击刑警队长的罪名就够他受的了。”
不过很快她的泪水也流了下来,杜队为什麽总是冲那麽靠前,有时候他明明可以只发号施令的,那麽拼可能连命都拼没了。
也许……杜队是怕他的兄弟们受伤吧。
救护车上,医护人员给他进行了简易的止血,听闻这是刑侦支队的队长後,全都震惊了,监控仪上的血压值一点点变低,所有人都揪起一颗心。
抢救室的红灯亮了。
这时所有支队的小夥伴全部赶到,对护士站说如果需要血源的话他们都可以帮忙献血。时间一点点流逝,恍如过了一整个世纪,连平时那麽不喜欢杜文清的王拓,今天都献了400毫升的血,他是真的不想杜文清就这麽不明不白地走了。
宋寒冰直接在门外哭成了泪人,他是AB型血,根本帮不上杜文清的忙。
杜文清进抢救室的样子触目可知,情况非常不好,如果……如果杜文清真的走了,他的未来可就真的空荡无人了。
想到这里,宋寒冰哭得更厉害,眼睛也已红肿。
灯骤然熄灭。
所有人均立刻站立起来,像是看着珍贵的宝贝一般看着杜文清被推出来,他身上缠满纱带,人昏昏沉沉地睡着。主刀的医生脱下眼镜,长舒了一口气,说:“你们队长也是命大,两枪都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就是出血有点多,还有点气胸,先过了这几天的危险期,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注意,这段时间他需要静养,你们没事就不要给他说工作上的事情了。”
医生环顾了一周,“你们谁是他的家属?”
宋寒冰怯怯地举起手:“我……”
龚倩点头道:“嗯,他是杜队的男朋友。”
医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补充道:“也不能做任何激烈的动作,保持他的情绪平稳,千万不要把伤口又扯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