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队这精神状态真的没问题吗?”
“你还真别说,杜队每病一次就成熟不少,老母亲看着可真够欣慰的。”
杜文清一下楼就点起香烟,轻轻吸了一口,缕缕烟雾缠绕着他葱白的细手,仿佛有熙攘红尘经过。
他再次拨通汤明琛的电话:“你说你有个植物学的师兄在当副教授,他叫什麽来着。”
汤明琛没想到跟杜文清还有交集,马上说:“迟木,木头的木。”
杜文清笑道:“看来他注定要学植物学,汤老师,能带我去找他吗。”
“好啊,他就在海大的植物学院,我给他提前说一声,你还是在老街接我就行。”
“没问题。”
等待汤明琛的空隙里,杜文清在海大的官网上查了这个叫迟木的副教授,他近些年专攻乔木类的研究,在不少核心期刊上发表论文,手上也有重点研究课题,可以说是履历光鲜,人中龙凤。
杜文清却偏不信邪。
前有顾以宁,後可以有迟木。
刚在老街熟悉完迟木的基本资料,汤明琛就打电话来说迟木已经修改了约见地点,海大的实验室今天停电,只能到他家中一叙。
汤明琛还说:“杜队,迟木让我帮忙收拾下房间,他说太乱了,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杜文清实在有点无语地盯着死手机,差点爆出粗话,敢这麽提防警察,看来家里的那些海棠盆栽是要被搬走了!
他迅速赶往迟木的家庭住址,路上还因为咳嗽不止牵扯到了肺部,又吃了片止痛药,看着马上就要见底的药瓶,杜文清的眉心出现一道浅浅的细纹,他多麽想好好抱着时述,说不定抱着他,就不疼了。
令杜文清没有想到的是,迟木家里的盆栽都规规矩矩地放着,粉红色的海棠花正在盛放,而迟木带着极为欣赏的眼神看着他的盆栽,依次向杜文清介绍着,“我的研究可以延长海棠花的花期,无论什麽品种都可以。”
杜文清再次好好地审视这位植物学专家,他与汤明琛的气质相仿,都带着股学院里书呆子的味道。
杜文清蹲下身来,好好研究海棠盆栽里的门道,他不大能分得清哪些是可以被人为修剪的枝桠,指着横出来的几个枝叶说:“这些都要修剪吗?”
迟木说:“当然需要,家里的盆栽不就图个好看吗。”
“修剪下来的你一般会怎麽处理?”
“我那个邻居特别喜欢海棠,每次都要薅我一两支回去插上,我这可是嫁接的新品种,他就这麽糟蹋。”
杜文清的眼神顿时犀利。
“你的这个邻居,能带我去拜访一下吗。”
迟木道:“他很忙的,基本不怎麽在家,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外面打零工。”
迟木的小区不算低端,能住在这里却要打零工的,实在很难不让人不起疑。
“他叫什麽?”
“翁传棠。”
杜文清突然道:“6月18号,你有没有去过海州区的射击场?”
迟木一愣,很快道:“没有,我不会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