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回了个笑容,“你猜。”
卫阿宁:“……”
她不猜!
指腹在伤处来回摩挲,带来一丝丝轻柔的痒意。
谢溯雪大概是在摸索着哪处的骨头错位,以便更好下手。
可脚踝处的皮肤细腻敏感,手指不轻不重划过时,像极了一种折磨。
死死咬住下唇瓣,卫阿宁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好煎熬,能不能快些。
她要受不住了。
“能不能快点啊,小谢师兄。”
拿另一只脚轻轻踢一下他的大腿,卫阿宁语气软了下来,“你真的会治吗?”
别是个庸医吧?
“会有点疼,做好准备。”
卫阿宁深吸一口气,面上视死如归:“来吧!”
谁怕谁呢!
闻言,谢溯雪微微仰头,擡眸含笑看她。
那双澄澈黑眸在日光中愈显剔透无害,连长睫都安静沾染了一点碎金。
乖得不像话,仿佛她此刻伸手去摸一把他的软发也不成问题。
“那我开始了?”
指尖轻轻蜷了蜷,卫阿宁垂下眼,暗自嘀咕几句。
又在拿脸去哄骗她……
“行行行,你快些——啊!!!!!”
谢溯雪腕间用力一推。
只听得“咔哒”一声脆响,伴随着卫阿宁杀猪般的惨叫声,在山洞中响起。
疼得另一只脚下意识擡起,登时往前踹。
谢溯雪一时不察,险些被她踹中。
他侧身一躲。
那只脚便踩了个空。
卫阿宁眼睁睁看着身体因为惯性往前飞扑。
在脸即将着地之际,一只手把她捞了起来。
“有那麽疼吗?”
面上疑惑之色更重,谢溯雪扶稳卫阿宁重新坐好,蹲下身给她涂药。
他手上动作不停,思绪却有些飘远。
还记得。
年少时为锻炼控灵术,他父亲派来的夫子,曾用小铁锤,一根根敲击指骨。
然後命令他重新握刀,练习刀法。
那夫子的小铁锤砸下来时很有技巧,只敲碎了十指的骨头。
而骨头与骨头间的筋脉却是依旧牵连着,不至于让他的手动不了。
见少年许久未曾出声,卫阿宁出声唤他:“小谢师兄?”
谢溯雪回神,垂眸看她:“嗯?”
“你在想什麽?”
卫阿宁在他面前扬了扬手。
呆呆的,像块木头一样。
“没什麽。”谢溯雪摇头,问:“脚,好些了没?”
“应该没什麽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