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看穿纸人的想法,卫阿宁没好气道:“脑子里不要总装着这些,想想出去的办法。”
“既如此。”
谢溯雪语调平平,表情不变:“那便沿来路回去吧。”
“可我们灵力都被限制了诶。”
卫阿宁摩挲着下巴,颇为头疼:“要怎麽才能从她们手里逃出去?”
那个阿雅阿黛,目前还没摸清楚是什麽身份,但一看就不是什麽泛泛之辈。
她有灵力傍身的情况下还能与之斗上一斗。
眼下,灵力却被不知名的原因给限制住,这同以卵击石没什麽区别。
谢溯雪勾唇,轻笑:“你若信我,便听我的。”
“好吧。”卫阿宁半信半疑道。
谢溯雪靠谱是靠谱,但说话总是说一半,让她摸不着底。
*
峭壁高耸入云,崖间丛生出如利刃般的石块。
底下深崖一眼到不到尽头,只一眼便足以令人头晕目眩。
卫阿宁双手死死抓紧手中粗壮藤蔓。
她咬牙切齿从嘴里冒出几个字,“这便是你说的办法?”
腴白手臂被碎石剐蹭出道道细小的血痕,沁出的汗水腌进皮肉中,又疼又痒。
谢溯雪怕不是疯了。
明知在这个地下滁州城用不上灵力,他们与凡人无异。
还敢对阿黛尽情挑衅,是生怕她活得太舒服了。
崖顶上传来阿黛与手下们交谈要求搜捕崖底的声音,以及时不时飘落进深崖的苔藓细尘。
“不是你说信我的呢。”
谢溯雪单手轻松握住藤蔓,歪了歪脑袋:“这会儿又说我了。”
少年甚至连白袍都没沾上些许脏黑,只好整以暇端详着她狼狈的模样。
“哼!”
卫阿宁别过头,不去看他,“不理你了。”
以为谢溯雪变得体贴了。
没想到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对他放松一点警惕心都不行。
少女因紧张而紧咬的泛白下唇,白得似素净的雪。
脸颊红云渐染,倒像极了衣襟上的芙蓉花,娇艳无双。
日光透过浓云下澈,似流光都为她停驻。
精彩纷纭的颜色。
藤蔓微微颤抖,谢溯雪动了动,往她那处旋身靠近。
他倏地笑了,凑近道:“要不要来赌一把?”
靠得近了,冷梅气息扑面而至,耳珠似擦过一瞬间的温软触感。
卫阿宁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近,身子下意识往後蜷缩了下。
她不想理他。
至少此刻不想。
但谢溯雪表情认真得似要说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又不得不让人上心。
卫阿宁侧目瞥他,“又要赌什麽?”
“就赌……”
“我们会不会死。”
话音未落,谢溯雪忽而抽出腰间黑刀,割断承托二人的藤蔓,单手搂住她的腰往下跳。
腰肢骤然被人圈紧,卫阿宁没料到他会突然如此行事。
下一刻,耳边传来猎猎风声,伴随极其强烈的失重感。
“啊啊啊啊啊!!!!”
“我喵喵你个咪。咪的谢溯雪,你是神经病吧!!!”